隻見對麵的男人接過茶盞,也微微衝她一笑,然後低下頭自顧喝茶。
媚笑,居然對他沒用,一點用也沒有?
沈青嬋閉上眼睛,複又睜開,大叫一聲:“慕以簡。”
慕以簡不明就裏,抬頭看她,嘖嘖點頭,說道:“這次有進步,會連名帶姓叫喚了。”
好像想起什麼,他的眸中閃過一絲異樣,開口問道:“我聽說,樓裏最近不太平,你還應付得過來嗎?”
沈青嬋有氣沒地方使,卻也成功地被轉移了話題,道:“也不知是撞了什麼邪,幾位姑娘接二連三出事,難不成真想讓我去參加比賽?”
慕以簡的麵色忽然凝重,拉著她坐下,說的極為緩慢:“我隻說一次,你需記住,哪怕是醉歡枝關門了,你也不許拋頭露麵。”
“這是為何,我是醉歡枝的主事,哪有這樣的道理。”沈青嬋搖搖頭,顯然不讚同。
慕以簡也不惱,笑道:“我可不想本王的妃子人盡皆知。”
若是玩笑,為何不見半點敷衍。若是真心,情深如何回應。
沈青嬋有點泠泠地抽回手,臉上已經找不到方才的喜悅,道:“七爺說笑了,能得七爺厚愛,已是青嬋三生有幸,怎會還會有奢望。更何況,青嬋喜歡七爺,既不是逢場作戲,也不是存著攀龍附鳳的心。”
慕以簡笑意漸濃,複又牽過她的手,極其認真道:“我很開心,嬋兒也是喜歡我的。但是我說的也是認真的,也許,這條路,會比我們想象得還要難走。可是,我若無心,當初就不會靠近。”
沈青嬋一時癡,一時呆,水深火熱她不怕,冷言冷語更不怕,可是這樣的情濃,這樣的情生,如螞蟻噬心,一發而動全身。
半響,竟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隻喃喃著:“我……我……”
“我今晚不走了。”慕以簡很肯定地點點頭。
沈青嬋忙跳起來,一手挽住另一隻胳膊,作保護狀,道:“我……我……是不接客的。”
慕以簡一愣,隨即大笑:“我可不是這個意思,來回趕,有點累,不如索性住下。”不待沈青嬋開口,他又說道,“房錢,我會照付的。”
沈青嬋臉又紅了,偏嘴硬,道:“若是付錢,肯定得給七爺找個可心的姑娘才是。”
“你舍得?”慕以簡一臉不信。
“以禮待客,這是醉歡枝的規矩。”
“不如咱們換個方法,你提供客房,我給你出個主意。”
“什麼主意?”
“不是說素瑜姑娘嗓子啞了嗎?我有個想法。”
“什麼想法?快點說。”
“那得看你怎麼待我。”
“……”
月隱樹梢,待到沈青嬋房間裏的燭火湮滅,慕以簡才轉身離開院子。
嬋兒,你可知道,想要這麼喚你一聲,竟成了我這麼多年的癡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