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那芳華塔中,在天堂苦海的指點下,玄塵成功將五行靈陣再度扭曲,變成了一個五行迷陣,陣中心,兩個玄塵鎮守東西,火尪和三生藤鎮守南北,鬆鼠則拿著一把小匕首,一本正經的巡視,時不時朝人群中心的飄雪瞄一兩眼。
此刻,飄雪已經到了最關鍵的階段:融魂。唯有將魂魄與肉身完美融合,才算是一個完整的生靈,否則光是將靈魂寄居於鳳凰之身中,還算不得是活著的生靈。
據赤焰鳳凰所言,融魂的過程中,有一定的可能性引來死亡生物,即陰靈鬼怪。玄塵當初重塑靈魂的時候,也發生過鬼魅來襲的事情,現在想起,玄塵仍有些毛骨悚然。死亡生物是這世間最奇特的生物,它們的存在讓人匪夷所思,因為它們中有很多跟靈魂沒有關係,孤魂野鬼隻是少數,大多數是由純粹的怨念或靈識演化而成的,這與修行者的認知完全相悖,在修行者的認知中,精神層麵的東西一旦失去依附,是會很快消散的,可死亡生物的主體,正是這些極易消散的東西化成的。
當年重塑靈魂之時,玄塵純粹是依靠長生太歲的力量瓦解了群鬼的圍攻,對這些生物的力量一無所知。在外麵的冥鎮與鬼物對抗,是玄塵第一次見識到這些生物的厲害。這次若真有鬼物來襲,玄塵沒有任何把握在不影響飄雪融魂的情況下將他們全部擊退。
刹那芳華塔外,深淵入口,一個麵色蒼白,身形瘦削的男孩攔住了黑影的去路。
“你是何人?”黑影身上的死氣如墨汁翻滾,語氣中透著憤怒和殺意。
“你無須知道我是何人,你隻要知道,白矖的一舉一動我都在盯著,我不會讓他毀掉玄塵最在乎的人,就可以離開這個世界了。”男孩的聲音非常厚重,透著成年人才有的磁性。
“好大的口氣,那些人類和妖怪除了幾個玄天老怪留下假身成功遁走之外,其他的都死了,一生的修行體悟皆為我所有,你要想殺我,沒那麼簡單!”黑影不屑,右掌前推,朝男孩打去。
“哼,那些人的實力加起來,對付一個玄天大成者都很困難,更別說是我,你應該清楚得很,一千個神藏修士,隻有一兩個有機會進入玄天,能超越玄天的,少之又少。”伴隨著男孩話語的出口,空氣開始詭異的波動起來,黑影的速度變得無限慢,很短的距離,卻始終無法靠近。
“那是你們卑微的人類才這樣,不包括其他生靈!”黑影怒聲咆哮。
“有你主人的自信,卻沒有你主人的實力,看樣子,我應該幫幫你才對,讓你記住你應該記住的事情!”男孩右手食指與拇指相扣,對著黑影彈出一顆紅色的藥丸,藥丸不偏不倚,進入了黑影的口中。
“啊!”黑影發出沙啞卻不失尖銳的嚎叫,明亮的雙眸變得茫然。
“我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為何我全身被死氣環繞?”黑影突然低頭打量自己,發出年輕男性的聲音。
緊接著,眼中又是迷雲一閃,瞳孔變得全黑,看上去沒有眼睛,同樣是手足無措地打量了一下自己,繼而發出刺耳的怒吼:“誰把老子變成了人類的蠢貨模樣?老子一口毒液噴死他!”
如是反複變換了十餘次,黑影的瞳孔恢複清明,語氣肯定道:“我屬於主人,我為主人服務。”隨即憑空消失不見了。
男孩低頭微歎:“精通空間之道的趙瑜陽,擁有時間法器的煉器宗小魔女,還有一頭土行龍,三者的道韻加在一起,倒真是很難應付,既然如此,那隻能先將他們抹除了。”男孩的聲音很空靈,仿佛能穿透一切阻礙傳遍萬裏,又仿佛孱弱無力,出口便被風吹走了一般。
深淵入口的斜坡上,距離深淵底部大約兩百米的地方,坡道突然隆起,炸裂開來,黑影被紅色的光芒纏繞著抓了出來,紅光融入它體內,令它厲聲尖叫,眼中的光芒弱了幾分。男孩出現在它麵前,一臉淡然。
“你敢與妖神白矖為敵,你就不怕不能活著離開?”黑影一臉畏懼,卻依舊滿嘴倨傲的語氣。
“妖神白矖……”男孩露出遐思的神色,“或許在數十萬年前,他確實很強大,可他已然快要油盡燈枯,在真正轉魔重生之前,他連人類玄天修士都未無法輕易滅殺,更別說是我。最重要的是,在他眼中,你什麼都不是,他隻不過給你下了一道命令,讓你去送死而已。”
黑影愕然,隨即化成一把黑刀,斬向男孩。
“我說過,你什麼都不是,妖神白矖甚至沒指望你能殺人,隻不過想讓你幹擾飄雪融魂,讓她失敗,然後玄塵殺了你,你身上的邪念融入玄塵的腦海,重新激活玄塵體內幾乎已經被排空的煞氣,然後你就可以去死了,僅此而已。”男孩的瞳孔由晶黑變得血紅,照在黑刀之上,令黑刀動彈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