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炳財的脾氣不好,早年在工地就一直跟人起衝突,被任嘉賢這樣嘲諷,根本不可能就這樣算了。
顧魏攔住想要上前揍人的任炳財:“請你立刻離開,不然我報警了。”
如果不是顧及這人是任嘉賢的父親,他早就打得人滿地找牙了。
任炳財揮開顧魏的手,意外在這一刻發生了,顧魏身體晃動了一下,隨後倒在了地麵上。
這一倒,讓任嘉賢滿頭的問號。他清楚顧魏的武力值,沒那麼輕易倒下,但他也了解顧魏的人品,他不會幹這種訛人的事。
剛剛還氣勢洶洶的任炳財瞬間慫了,往後退了兩步,想要靠距離撇清自己跟這件事的關係。他之前敢拿椅子砸顧魏,那是不知道顧魏的背景,以為顧魏就是個平凡普通的年輕人,沒想到對方有錢又有勢,碾死他跟碾死螞蟻一樣簡單。
“你別……”任炳財剛想讓顧魏別裝了,話還沒說完,就嚇得麵色如土,“血……”
任嘉賢立刻推開任炳財,隻見顧魏麵色蒼白地躺在地上,嘴唇是灰白的,整個人跟褪色了一樣,唯有從鼻腔流出的鮮血是鮮豔的……
……
顧魏醒來的時候,人已經在醫院了。倒下去的那刻,他並未完全失去意識,隻是眼前一黑,所有的聲音突然離得很遠,他也感覺不到痛苦,隻是對世界的感知被削弱屏蔽。
他想,如果在戒斷所的時候,能這樣毫無痛苦地死去就好了。
這念頭剛冒出來,他就聽到了任嘉賢焦急擔憂的聲音,像是從很遠很遠的地方傳來,他又忽然慶幸,自己挺過來了,沒有死在戒斷所裏。
顧魏磚頭看趴在病床邊休息的任嘉賢,就算是睡著了,眉頭也是皺著的,看起來睡得不深。顧魏剛動了動,還沒撫上任嘉賢的眉心,任嘉賢就醒了,眼睛裏布滿了血絲。
“你醒了?”任嘉賢像是中了大獎的人,先是一愣,然後喜悅之情便從心中翻湧而出。“我去叫醫生。”
顧魏還沒來得及說話,任嘉賢就沒影了。他剛剛抬手的時候看見,自己手指上多了一個戒指,是他交給任嘉賢的那對素戒中的一個。
嘴角彎出一個弧度,還躺在床上的人已經開始暢享婚禮了,完全不關心自己為什麼躺在病床上。
直到醫生進了病房,顧魏才想起來,自己應該問問情況。
“醫生,我現在可以出院了吧?”他現在迫不及待地想要籌備婚禮。
“暫時不行。”醫生問,“有頭暈眼花,四肢乏力嗎?”
“沒。可以出院嗎?”
“先住一段時間,再觀察觀察。”
顧魏覺得不對勁,大多數醫院的床位都很空缺,沒什麼問題是不會讓人留在病房的。
“醫生,我是什麼問題?”
醫生有些遲疑,看了任嘉賢一眼,麵露難色。
顧魏看出了內幕,應該是任嘉賢不讓醫生跟他說。
“哪怕家屬有權要求保密,但病人真想知道,也不能不說吧。”
醫生猶豫片刻還是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