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景臣捂住嘴巴,謹慎地點點頭,小聲向周圍解釋,“剛才亂說的,我不要飯。”
舒琅好懸沒憋住笑,帶著易景臣來到供奉的地方,用旁邊燭台點燃細細的香,依次放進香爐,看到旁邊的頭香有碗口那麼粗。
旁邊有個小孩,被父母抱著送香。
他童言無忌,天真地問,“為什麼他們的香那麼大?我也要那麼大的香。”
父母頓時慌了,說了幾句‘小孩子不懂事’,拉著他邊走邊說,“你哪來那麼多問題?等你以後長大了,再燒那麼粗的香。”
易景臣見多識廣,自然知道那些粗粗的頭香,要捐了香火錢才能拿到,一根至少五位數起步。
他看向廟裏的菩薩,好奇地想:
假如世上真的有神明,越粗的香,許願效果真的能加倍嗎?
不能吧。
易景臣設身處地想想,如果自己是菩薩,遇到燒頭香的,恐怕隻會想‘他燒這麼粗的香,事情肯定很難辦,先挑幾個簡單的吧’。
易景臣和舒琅在廟裏轉了一圈,在每個神殿前麵拜了拜,即使不清楚裏麵供奉著什麼神明。
出來之後,還在義工指引下,摸了摸貔貅和獅子。
“貔貅聚財,隻進不出。因此你們摸三下它的屁股,會保佑來年財運亨通。”
“哇,一定有很多人摸過它的屁股。”易景臣輕輕撫摸貔貅的屁股,感覺那裏的紋路,經年累月被磨下去一層。
“財運亨通,財運亨通。”
易景臣虔誠的默念。
此刻,他衷心希望唯物主義被證明是偽科學,世界上真的有大財神。
拜完菩薩之後,他倆來到
() 廟裏的食堂。
食堂平常對外開放,香客可以進來吃飯。
過年期間人多,食堂容納不了那麼多,隻有持有廟裏餐券的人才能進來。
易景臣和舒琅走進食堂,發現裏麵大多是和尚和義工。
有幾位高僧,還會在飯前念幾段經文,特別有儀式感。
易景臣安安靜靜走到打飯窗口,本來已經放低了期待。
廟裏的飯肯定是素齋,熟悉易景臣的都知道,貓貓是肉食動物。
他拿了個打飯的餐盤,走到窗口前,第一時間被紅燒茄子吸引,聞到它散發的香味。
放眼望去,即便隻是素齋,廟裏也準備了十幾道菜,選擇特別多。
易景臣選擇了茄子、土豆和雞樅菇,又要了一份粟米羹。
打飯的和尚,見他是生麵孔,推薦他別吃米飯,嚐嚐廟裏的粗糧窩窩頭。
“好啊。”易景臣接受了建議,得到兩個其貌不揚的窩窩頭。
他坐到位置上,咬了一大口,仰起臉對舒琅說,“好好吃!你怎麼不早點帶我過來?”
這個地方天天吃素,自己肯定能瘦呀!
“你要想來,可以自己過來,廟裏的師父都很好,我小時候經常過來蹭飯。”舒琅也要了窩窩頭,感慨道,“廟裏窩窩頭,是用六種粗糧搭配著做出來的,在外麵還真買不到。”
“可以天天蹭飯嗎?”易景臣啃著窩窩頭,冒出荒謬的想法,“幹脆我出家吧。”
“住腦,你以為人人都能出家啊,你看破紅塵了嗎?”
易景臣想到自己三個月換一次的老婆,悲憤地又咬了一大口窩窩頭。
看不破一點!
.
“尤老師。”
新年後收工第一天,易景臣坐得端端正正,膝蓋上放著劇本,一副好學生的姿態。
被他叫做‘尤老師’的尤默虎軀一震,第N次強調,“不要叫我老師,你再叫我不教你了。”
“那我叫你什麼?一日為師終身為父,不如……”
“打住!”尤默瞪了他一眼。
易景臣悻悻收起後麵的話,生怕他真的不教自己。
[現在年還沒過完呢,我作死應該有熊孩子豁免權吧?]
尤默才懶得管什麼熊孩子豁免權,伸手接過易景臣遞來的劇本。
易景臣的劇本,隻有薄薄十二頁,其中大部分還是別人的台詞。
尤默仔細研究了一下,發現十二頁劇本,實際卻並不簡單。
每一頁翻過的紙,都是劇中那位戰地記者,壯麗如歌的歲月。
劇本總共分為三場,第一場是他剛剛從沒有戰爭的國家,千裏迢迢趕到現場,結果剛落地,采訪車就被流彈擊中。
第二幕是他冒著危險,從傾頹的廢墟中救出埋在下麵的嬰兒,護送他們到保護區。
第三幕,這位記者暴露太多戰爭殘酷的本質,導致挑起戰爭的一方遭受批判,因此決定對記
者采取攻擊。麵對相差懸殊的武器裝備,他義無反顧跑向空曠的地方,不躲不避,隻求他們不要轟炸自己身後的平民……()
尤默翻完劇本,坦誠地告訴易景臣,“你這個角色,戲份不多,但是很難演。”
→三無是萌點提醒您《男團選秀,吃瓜爆紅》第一時間在[]更新,記住[()]→『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嗯嗯,導演也這麼說。所以讓我好好琢磨劇本,等我準備好,再拍攝我的戲份。”
尤默有理有據給他分析,“你的三幕戲,分別對應三個不同狀況。剛開始滿腔抱負,甚至還帶有一些天真,意氣風發少年郎。中途雖然認清楚現實,依然沒有放棄幻想,試圖幫助更多的人。到最後看起來放棄掙紮,實際上是知道自己難逃一死,抱著向死而生的覺悟。”
“通常來說,反差這麼大、感情波動這麼劇烈的角色,連老戲骨都不能完全駕馭。”尤默知道他上過幾節演技課,詢問他上演技課效果怎麼樣。
“挺好的。”易景臣誠懇地說,“給我上課的老師,說我沒什麼可教的,讓我不要再找他了。”
尤默:……?
你確定這種情況是‘挺好的’嗎?
尤默不信邪,示意易景臣把第一幕演給自己看。
易景臣倒也幹脆,立刻放下劇本站起來,開始扮演一個剛到戰區的記者。
尤默忍著衝動,看了30秒,還是叫了停。
“你在做什麼?”尤默皺眉,“你那副天真又愚蠢的樣子,看起來在戰區活不過三秒。”
易景臣深受打擊,委屈地說,“我就知道,我對演戲沒什麼天賦。”
“也不能這麼說……”尤默試圖安慰。
“不過!”易景臣再次打起精神,笑眯眯地說,“為了幫我演好這出戲,台裏安排我這個月去采訪實戰演練~四舍五入我可以進軍營啦!”
“這也可以?!”尤默大為震驚,很想在新聞台台標後麵貼上幾個大字:
——你們就寵他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