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魂~叫魂(新書,來看看吧)(1 / 2)

我的家鄉在北方一個小山村,村子被群山圍繞,隻有南方一條通往外界的大路。村子分為東西兩部分,中間一條小河隔開。不隔百米,就會有一座橋。夏天的時候天氣炎熱,晚上人們就在就近的橋上乘涼,三五成群的嘮嗑。

我那時候還小,跟一群小孩子閑不住,趁著天還能看見人就一起玩木偶遊戲,也就是木頭人遊戲。天黑了我們就在河西岸等著從東岸飛過來的螢火蟲。西岸隻有人家,而東岸比較寬闊,靠近河的地方是密密的苞米地,螢火蟲就從苞米地往西岸飛。螢火蟲在東岸出現了,我們就爭先恐後的吸引它們,其實能不能引過來是另一碼事,主要是小孩子一個樂趣,螢火蟲飛到誰那誰就覺得自豪唄。

我們一群孩子在河岸邊吧嗒嘴發出“不不”的聲音。有的甚至裝腔作勢的念起了咒。

什麼“螢火蟲快快來”,高端一點的,“朕命令你立馬過來。”有的甚至做起了手勢,搞鬼片裏的動作,“螢火蟲,來來來,急急如律令。”

小孩子在道上鬧哄大人們也不管。

東岸住的小輝就跟我說,“小飛,咱們看誰先抓到那隻螢火蟲嘞?”說著手就指向了一隻剛出現的螢火蟲。我說一聲行,然後就開始吧嗒嘴,“不不不不不不。”

螢火蟲在那岸徘徊,死活不往這麵飛。我們倆就在這麵邊拍手邊吧嗒嘴。

突然起風了,風很小,我們注意到那螢火蟲開始動了,不過是往下麵走,也就是沿河岸往南走。我們倆就一路也往下遊走。因為那時候我們村很窮,沒什麼車,所以放心大膽的邊往下跑,邊看著對麵的螢火蟲。

不知不覺間我們就到了沒有人的地方,東岸是直到山腳的玉米地,西岸是有懸崖的荒山,我們沒有注意到已經到這裏了。要不是螢火蟲,我倆早嚇得往回跑了。就在到了一個特殊地方的時候,螢火蟲突然往岸這麵飛了。我倆興奮不已,爭著拿出看家本領吸引它。不過這螢火蟲飛的好高啊,我們也夠不到啊,他飛到了馬路中間,也就是我們頭頂上。但是我們不想放棄,跟著它往西邊走,沒準它會飛低呢,或者它到了山邊,我們往山上走一點點就能夠到它了。這時候又起風了,東岸的玉米地和山上的草都被吹得呼嗨呼嗨地響。好像是有沙子進我眼睛裏了,我瞬間反射地閉上了眼,腳步沒有停。然後就無預兆地被絆倒了,心裏“忽閃一下子”,頭好像撞在了石頭上,疼的我直哭。

心裏“忽閃一下子”,我想很多人都體會過吧,比如你走著走著,無意間踢到石頭被絆馬上要摔倒,心裏就會那麼很沉重一瞬間。

再說當時吧,我摔倒起來哭了小會,然後就聽見大人的聲音,原來是大人散場回家了,見我們不見了,到處找,問了其他小孩,知道我倆下來追螢火蟲了。就來找我們。我聽見媽媽在喊,“飛頭喂~~你在哪呢。”小輝他媽也喊,“小輝啊~”

他們拿著手電走到近前才發現了我們倒在了不同的地方。回家之後媽媽拿出碘酒給我抹頭上了,因為我頭上起了一個大包。家人都在屋看著我,爺爺說,以後別到處跑,屋裏還有一個老太太,我也不認識。微微的笑。沒辦法,我們家就這樣,窮人總會有人來看你笑話。

就在這時,媽媽說,“給你叫叫吧,我喊你你就說,家來了。”然後媽媽就出了門,在外麵喊道,”飛頭家吃粥來吧.”

我回答,”回來啦.”

媽媽走進來喊了五六遍。我心想這不閑的麼,最煩棄回答這種幼稚的喊話了。

我姑父這時候急匆匆的進了門,對我說道,“你咋摔的。”我說,“絆東西上了,磕到頭了。”我姑父是我崇拜的人之一,他敢跟爺爺叫板,也就是他的老丈人,我爺爺很凶,但是卻很怕我姑父。大概是因為我姑父是跳大神的,他經常給人家唱仙兒,十裏八鄉的都尊敬他。

姑父說道,“你是磕到小廟上了。”

小廟我知道,就是南邊不遠處的石頭小房子,扭秧歌或者死人都會在那拜廟。

我心想磕就磕了唄。我給她磕頭他還得還我的東西不成。

這時候姑父環視了屋子裏四周。然後說“今天晚上誰叫你你也別答應,做夢也不許答應。記住沒?”

我說“哦。”心想,做夢怎麼能保證不答應呢。可是我沒說出來。就這樣大家各自回屋睡覺了。那天不知怎麼奇熱難忍,而且文字頗多。我折騰了半宿沒睡著。外麵是呼呼的風聲,我好像聽見小輝在叫我,“飛頭。”我不敢答應,看了看窗外隻有螢火蟲和星光。我心裏頓時毛了,忙蒙著被子,緊閉雙眼。我好像聽見了媽媽叫我“飛~”但是聽的不是很真切。我也不答應,反正媽媽就在身邊。我把頭伸出來狠狠地吸了一口新鮮空氣。媽媽說,“別蒙著頭睡覺,不好~”原來真的是媽媽在叫我啊。我緩緩地進入了夢鄉。我夢見了我和大家一起抓螢火蟲。不過沒有小輝 啊。我們每個人都抓了許多螢火蟲。可我有意識這是夢,所以我並沒有多開心,一個老太太來了,我們就像躲避西院大奶那樣躲避他,我們躲大奶是因為我們偷了他家的梨。這時候不知怎麼我走不動。那人叫我名字,聲音很古怪,我沒理他。她說,“你抓了不少螢火蟲啊?”我心想這又不是你家的,於是我就閉著眼不看她。手裏的螢火蟲怎麼總動啊,我手都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