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一個東西,吳開倒是看不懂了,就是一張精致的紙,巴掌大小,上麵一些複雜的紋路,看著像是用金銀紋上去的。這是從使者身上搜出來的,吳開初看兩眼沒有注意,隻是覺得這張紙很精美罷了,仔細觀察時感覺心神隱隱被吸引了進去。吳開決定暫且收著,這個世界有所謂的天師,這張紙說不定有什麼奇異之處。
最後那個正義少年讓吳開犯難了,不過還好有蔡飛諸人帶來的好馬。吳開看看一臉挫相、正悠閑吃草的老馬,再看看蔡飛那匹神駿的好馬。老馬見吳開看著它,用無辜的眼神回應吳開,吳開仰天長歎,這輩子沒有白馬王子的命。
半天之後,吳開已經身處南山分寨,南山分寨的大部分人被吳開殺了,剩下的人已作鳥獸散。吳開本以為南山分寨中沒什麼人了,到了南山分寨卻發現還有一群弱女子。這些人都是南山賊擄掠上山的,她們的命運甚至淒慘,她們有的家破人亡,沒有家破人亡的卻不知道日後該如何生活。封建時代,失身於盜賊,命運之慘,莫過於此。
到了南山分寨的吳開二話不說先休息再說,這些女子就任由他們去了,等他醒來再做計較。
一覺睡到了第二天中午,餓得實在受不了,吳開醒了過來。吳開剛走出臨時客房,就有一個女子走上前來,遞給他一條熱毛巾,對他說:“恩公,請擦臉。”
吳開用熱毛巾擦了一下臉,舒心地吐出一口氣。然後他就看到廳堂中的桌子上已經擺上熱乎乎的食物,一木桶熬好的熱米粥和一大盤燉好的母雞。吳開也是餓了,二話不說坐上桌子先喝了一碗粥暖胃,然後就狼吞虎咽起來,直吃得汁水淋漓。
吃完後,吳開心滿意足地摸了下肚子,對一旁一直忙前忙後的女子問道:“其他人呢?”
這女子二十不到,容貌清秀,不算特別漂亮,身材中等,矮吳開一個頭,倒是一對彎彎的柳葉眉挺好看的。女子恭聲道:“她們不知道恩公什麼時候醒來,寨子中的事又不能放下,就都忙自己的去了。恩公知會一聲,她們自會趕過來。”
吳開驚奇的揚了揚眉,女子察言觀色,接著道:“寨中養了一些家畜和家禽,還種了幾畝菜地,還有一些桑蠶之事。”
吳開問道:“忘了問你的名字了,你叫什麼名字?”
“奴家名叫胡義蘭,跟隨父親行商時遇到了山賊,父親不幸遇難,幸虧有壯士搭救奴家於水火之中。”胡義蘭言語雖然有所波動,但是還算平靜。
吳開寬慰地看了胡義蘭一眼,問道:“你們今後有什麼打算?”
胡義蘭黯然,低聲說:“山寨中的姐妹們大多家破人亡,大家不過是苟且偷生。有親戚投奔,並且親戚會收留她們的並不多。大部分人都不知道何去何從,山寨中的活隻是習慣性地做下去罷了,一切隻是為了生存。”
吳開不說話,一時間想了很多。吳開攻破山寨之前,這些女子卑微、辛苦地活著,這是一種活著的方式。而吳開攻破山寨,解救了他們,怎麼生存反而是個艱難的話題,何等諷刺的現實。
這處寨子畢竟是在荒郊野外,一群女子在這兒是很難生存下去的,很多生活必需品很難獲得,還要時刻麵對野獸的威脅,而隨便一個外人進入到這兒,都容易打破這兒的平衡。
吳開有點犯難,他讓胡義蘭將所有人在寨子中心的空地上集合起來,再問問她們有什麼打算。
胡義蘭出門前,突然想起什麼事,對吳開說:“恩公,你昨日綁回來的那個人吵著要見你。”
吳開這才想起來,昨天他將少年綁回來之後直接丟柴房裏了,現在直接就忘了。吳開整理一下思路,問道:“廚房裏有吃的嗎?那小子估計餓壞了。”
“有烙好的餅,我給恩公去拿。”
……
柴房中,少年盤坐在地上,狼吞虎咽著幹巴巴的烙餅,時不時喝兩口水。少年身邊還有散落一地的繩子,這是吳開怕他掙脫開,好好捆綁了一番。
吳開笑眯眯地看著他吃差不多了,這才說道:“昨天的事是個誤會,當時我連番遭遇兩場莫名其妙的戰鬥,心情很煩躁,出手重了點,你不要見怪。”
“技不如人,怪不得你。”少年口中塞滿食物,嗚嗚說道。
看來少年認死理,隻說自己打不過吳開,不說昨天的事是個誤會。
吳開不以為意,繼續說:“我叫吳開,字義方,算是洛陽人士吧。是不是誤會呢,待會我們在眾人麵前澄清一下就明白了。”吳開的戶籍是由馬元義他們仿造的,掛在小正太名下。
少年聽到吳開自爆出處,連忙將口中的食物吞咽下去,放下手中的餅,正色道:“見過義方兄,我叫糜仁,還未及冠,不曾有字。昨日之事,我自會細心分辨的。”
片刻之後,見糜仁吃完,吳開轉身向外走去:“跟我來吧,我們就用事實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