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淮拿走了她的手機。
並且讓她打開了指紋鎖。
走到另外一個房間內撥出了最近的一次通話。
傅凜北接到洛妤的電話時有點驚訝。
她主動給他打了電話。
“喂。”
陸淮沒見過對方。
可是剛才洛妤給這個人打電話的神情....
“你好。”
傅凜北聽到是個男聲。
“你是?”
“我是洛妤的心理醫生,很抱歉打擾。”
傅凜北猛的站起來拿著外套往外走。
“洛妤呢?”
“她很好,你放心。”
陸淮靠在門上,手上轉著水墨筆。
“我剛給洛妤做了催眠治療,她的情況不太好,她有抑鬱症你知道嗎?”
那邊沉默。
陸淮知道答案了。
他不知道。
“過去的事情,好像又一把無形的手拽著她,讓她沉浸在過去的難過情緒中,她耿耿於懷的事情查到真相了,可是她一點都不開心。”
“時間太久了,久到洛妤覺得自己永遠不會跳出九歲那時世界突然陰暗的牢籠裏。”
傅凜北靜靜的聽著,沒有打斷。
“她沒有什麼依賴的人,這個世界好像沒有她所留念的東西,甚至說她想離開這個世界都不會有她現在難過。”
“你剛才和她打電話。”
“你知道嗎?我在十七歲的時候給她治療,七年過去了。”
“我從來沒有在她眼裏看到剛才她給你打電話的眼神。”
“像是一種,迎接新生的希望。”
“哪怕並不明顯。”
“她信任你,對吧?”
“可是當我問起她,她說她喜歡你,但不會和你結婚。”
“你在她心裏的信任度也許是五分。”
“但我想,你以後可以是滿分。”
“她的情況太不容易喜歡上一個人了。”
“可是她喜歡你。”
“我想,你能帶她走出這場十幾年黑暗又令她害怕,卻又難以逃離的心理牢籠。”
傅凜北已經到了公司樓下,和任帥拿了鑰匙,帶上藍牙耳機啟動車子。
“她在哪?”
“岐山路的中山心理醫院。”
傅凜北握緊方向盤。
“你能繼續說嗎?”
“你還想知道什麼?”
“從她十七歲在你那治療開始的所有。”
陸淮聽出了他話裏的顫音。
“她對你很重要吧。”
“全說出來,那倒是得說很久,你可能會心疼的要死。”
他現在就心疼的要死。
可是他想聽。
陸淮知道他在開車,沒說更多。
洛妤扣著手指安安靜靜地坐在凳子上。
像個沒人要小孩似的。
傅凜北過來時看到的就是這麼一個畫麵。
陸淮出來把手機還給洛妤,然後出去了。
她一直沒有抬頭,拿到手機後還在摳自己的手。
傅凜北的心疼的仿佛快要不能呼吸。
他走到她身後把她的手分開,手掌裏握住她的小手。
“在發呆嗎?還是在想我?”他說。
洛妤連驚訝的神情都沒有。
“你怎麼來了?”
“來接你回家,我飯都沒吃,想讓你陪我吃飯,行不行?”
洛妤的腦子似乎現在才轉過來。
“傅凜北。”
“我有抑鬱症。”
“我知道,你總說我煩,讓我離你遠點,那就判定我有煩人症吧。”
他聲線是極致的溫柔,生怕嚇到一點他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