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心口泛起了密密麻麻的疼痛,要從心裏生生剝離這種喜歡,哪有那麼容易的呢?
她慶幸自己剛才沒說出口,要不然這個可惡的男人,是不是會押著她直接去醫院做了。
她輕輕地撫上了扁平的小腹,從現在開始這個孩子就是她一個人的了。
結婚兩年除了得了輕微抑鬱症,好像也就剩下這個唯一的孩子了。
自己怎麼就把日子過成了這樣,當年她也是學校有名的寫作達人,在校期間,不如她的同學,在這些年裏都忙著出版書,開簽售會。
她卻抱著自己一個人所認為的美夢不願意醒來,浪費了這麼久大好時光。
她一個人躲在房間裏嚎啕大哭了很久,這是最後一次為他流淚了。
她在心裏默默地說。
等收拾好自己的情緒之後,轉身下了樓。
“李阿姨,我和先生離婚了,你幫我一起收拾下我的私人物品吧。”歐若溪平靜地說。
“啊,怎麼會這樣?我以為時間長了,先生慢慢會知道你的好的,他以後一定會後悔的,
你這麼好的孩子,真是作孽啊。”阿姨說著摸了摸眼淚,長長地歎了一口氣。
這是別人家的事,想管也管不了。
歐若溪故作輕鬆地說:“你應該替我高興才對,我這三年過的什麼日子你又不是不知道,
現在終於解脫了,以後可以過自己想過的日子了。”
李阿姨張了張嘴,什麼都說不出來了,這三年她看著這孩子都心疼。
說實話,都是父母捧在手心裏長大的孩子,物質條件好有什麼用,一點也不幸福。
“阿姨,我隻拿走我自己買的首飾,其他我用過的東西,都不要了,
你幫我扔了捐了都行,今天就全部處理幹淨吧,明天早上辦完手續我就走了。”
阿姨也不知道怎麼安慰她好了,隻能點了點頭,抹著眼淚一起去收拾了。
這兩年,一直是她倆在這裏‘相依為命’。
收拾完,她上上下下檢查了好幾遍,確認別墅裏沒有她的東西後,拖著小型的旅行箱去了酒店。
第二天一大早,她起來洗了澡,化了個淡妝去了民政局。
歐若溪剛到一會,雷天辰也到了。
歐若溪冷著臉走在前麵,一句話都沒說。
財產分割清楚,沒有孩子,手續很快就辦完了。
從民政局出來,歐若溪頭也沒回,打車順道去酒店取了行李後,直接去了機場。
她在飛機起飛前,給兩年前移民到國外的哥哥打了個電話,平靜地說:“哥,我離婚了,現在在飛機上,航班號一會發給你,你幫我把我所有的痕跡抹幹淨了。”
還沒等那邊震驚的哥哥反應過來,她利落地掛了電話。
歐若風聽著電話裏傳來的嘟嘟聲。
他拿出電話反複看了好幾遍,確認是妹妹的電話號碼,搞什麼鬼?
她剛才說的話每一句他都聽懂了,合在一起他怎麼搞不懂了。
接著歐若溪發了一條朋友圈,短短的四個字‘再也不見’,配圖是離婚協議和離婚證。
處理完之後,她抽出電話卡毫不猶豫地折斷扔進了垃圾桶。
卑微的喜歡。
看不到希望的生活。
這個讓人窒息的城市。
都見鬼去吧。
這時,歐若風翻到妹妹發的朋友圈,才明白了妹妹剛才說的都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