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痕?”墨雨對它大概有點了解,“此藥含有劇毒,分為有痕和無痕兩種,若是要配製解藥的話,就要根據不一樣的痕配製不一樣的藥。”
他分析的很到位,陸韻語也知道這個痕,但是問題就在這裏,他們不知道蒼慕修中的是有痕還是無痕。
兩人互相對視一眼,現在隻有找出林宵灼身上中的是哪一種痕才能對症下藥。
陸韻語深吸一口氣,開始一步一步檢查林宵灼身上的傷口,除了他左臂上麵有一個自己戳出來的針孔之外,就沒有了其他傷痕。
“我們來之前,陛下是正常的,並沒有中毒,本宮方才給他注射完青黴素沒過一會,他就口吐黑血了。”陸韻語手指支在下巴上,在屋內來回走動著,低著頭喃喃自語地作分析。
墨雨接了她的話頭:“那就是說是在你治病的過程中的毒,而當時我們都在外麵,屋內除了你,就隻有一個端著熱水盆進去的丫鬟……”
話至此處,墨雨沒有再說下去,兩人對視了一眼,紛紛轉身看向了那盆熱水,裏麵漂浮著一條白色的汗巾,是方才陸韻語怕林宵灼痛,所以給他咬住的。
這盆水和這條汗巾一定有問題。
幾人小心翼翼地將汗巾從水盆裏麵撈了起來,平鋪在桌子上麵,認真觀察之下,汗巾上麵有點點顆粒狀的白色粉末。
陸韻語伸手從汗巾上撚起一點粉末,放在眼前仔細觀察了一下,正要放進嘴裏嚐嚐是什麼味道,一隻大手立即握住了她的手腕。
“不要嚐,汗巾上一定有毒。”墨雨目光緊鎖著陸韻語的手,聲音有幾分凝重。
不嚐怎麼知道汗巾上的毒到底是什麼,陸韻語甩開墨雨的手,無奈他的手握的牢牢的,她的氣息有幾分急促,掙脫不開他的大手。
“放手,要是不嚐嚐是什麼毒,怎麼對症下藥?”陸韻語擰著秀眉,頗有些無奈地說著。
墨雨冰冷的目光掃向她手中殘留的白色粉末,他不會讓貴妃娘娘置身於危險之中,如果真的要嚐,那便讓他來。
他迅速地將陸韻語的手指放進了自己的嘴裏,細細地將她手指上麵的白色粉末舔幹淨,在舌尖上來回翻滾著。
而陸韻語被他的這個舉動嚇了一跳,溫熱的口腔包裹著她略帶冰涼的手指,霎時間,她的臉頰紅的火辣辣的。他低頭凝重的動作似乎讓她忘了他們正身處險境,猛地便將他推開了。
“你怎麼樣?千萬別吞下去,吐出來。”陸韻語緊張地有些不知所措,很快便反應過來,伸出雙手就要去掰開墨雨的嘴唇。
她不知道自己的這個動作有多傻,墨雨忍住笑意,轉身便把方才嚐到的毒素吐了出來。
“這毒無色無味,藥性極強,。”墨雨吐完後,有些頭暈目眩,立即用內力鎮住了自己,令自己站穩。
“如此,便真是這塊汗巾的問題了,用毒之人最是防不勝防。”陸韻語腦海中立即浮現了剛才給她端水進來的那個丫鬟。
陸韻語猛地反應過來,那個丫鬟可能就是下毒之人!
此時,門外突然傳來一聲“砰”的壓門聲,隨後便是一陣慌亂的腳步聲,墨雨用眼神示意身邊的兩人一個飛身追了出去。
院子外麵此時布滿了荊棘一般尖細的竹子,桂花樹下有一群蜜蜂圍著轉,嗡嗡的聲音幹擾了每個人的耳膜。
幾人立在原地沒有輕舉妄動,江朔從背上拔出許久未用的劍對準了對麵的圍牆,集中了自己身上的內力,利劍猛地出鞘向圍牆那邊飛去。
圍牆被利劍穿插而過,不出兩秒,牆體便轟然倒塌,霎時間,無數支尖竹朝他們飛來。
此時,不知是誰大叫道:“有埋伏,快點退後!”
墨雨眼疾手快地將龍遊護在自己的身後,一隻尖竹便擦過他的手臂邊上飛過,猛地插進了房間裏麵的牆上。
“貴妃娘娘,危險!你快進去!”墨雨冰冷的聲音在這千鈞一發的時刻清晰地傳進陸韻語的耳裏。
都說患難見真情,在這危險的時候墨雨將自己放在第一位,他不會是真的對自己有真情?不可能,肯定是多想了,陸韻語來不及思考那麼多,身子已經被墨雨推到了裏麵,門也被關上了。
安靜的室內隻能模糊地看到他們用刀劍抵擋著尖竹的景象,陸韻語趴在門邊,目光鎖住墨雨來回穿梭的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