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淑妃剛剛止住了的眼淚又流了出來,哭道:“臣妾知道了。”
陸韻語這會兒才起身,攙著藍淑妃也站了起來,道:“淑妃妹妹先回去吧,陛下這是在氣頭上呢。”
藍淑妃心裏哪是甘心的,聽著陸韻語不冷不熱的話,更是又氣又沒有辦法,隻得咬了牙忍著,被環兒攙著回到了自己的院子裏。
藍淑妃出了陸韻語的院子,林宵灼的臉色才略略緩和了,陸韻語幫他倒了杯茶:“好了,人都走了,還生什麼氣?”
林宵灼接過陸韻語的杯子,喝了口茶,情緒才稍微緩和了些。
剛剛是為了恩威並施讓藍淑妃老實些,有些發怒是刻意演出來的,但是看著藍淑妃不知悔改的樣子的時候,林宵灼還是真的有些動了怒氣的。
陸韻語看著林宵灼的表情,知道他剛剛是真的生氣了,笑道:“陛下怎的演個戲,倒是把自己氣到了。”
林宵灼拉著陸韻語到自己懷裏坐了,這才終於平複了自己的心情:“你說寡人為了什麼生氣呢?”
最後的話音,倒是帶了些調侃的意味,手也已經開始不老實了起來。
陸韻語知道林宵灼的意思,臉色微紅,可是想到剛剛林宵灼的怒氣,想到林宵灼對自己的真心維護,也不想打破這樣的氣氛,強作鎮定道:“那陛下可是要把那一封休書留給臣妾,好做防身之用。”
林宵灼見陸韻語沒有拒絕的意思,心思早就已經起了燥意,哪裏還理會陸韻語故意的轉移話題,微微笑著把她抱了起來:“以後寡人護著你,還用那些做什麼!”
陸韻語的院子裏春色正好,可是藍淑妃回到了自己的院子裏,一下子就癱坐在了椅子上。
伺候著的紅兒嚇了一跳,怎麼好好的出去,回來自家主子就臉色差的厲害?雖然是聽說了陸貴妃死而複生,可是畢竟陛下在哪裏,是個人就知道這是詐死而不是詐屍,怎麼就把主子嚇成了這個樣子?
“主子?”紅兒伺候著端上來參茶,試探著叫道。
藍淑妃這才回神,卻仍舊是心有餘悸,剛剛自己就真的差一點被休了,自己費盡心機嫁了進來,絕對不能有那麼一天。
那一紙休書放在桌子上的情形還在眼前,藍淑妃想起來心裏就鈍痛,一日夫妻百日恩,陛下怎麼就真的這麼狠心要休了自己呢?
都怪那個女人,都怪她!
藍淑妃心裏不甘心,可是想到自己還有把柄在陸韻語的手裏,又忌憚的很,終究隻是喝了一口參茶,道:“本宮累了,你們都出去吧,本宮要歇一會兒。”
吩咐了之後,藍淑妃就回了內室想要睡一會兒,可是好不容易才堪堪入睡,卻又不斷的重複著一個噩夢,夢裏,林宵灼拿著一把寒光凜凜的利劍對著自己,臉上的表情很是冰冷,對著自己說:“藍淑妃,你去死,你去死。”
藍淑妃醒過來的時候,身邊守著的是自己的貼身婢女環兒看到藍淑妃醒過來,高興地又哭又笑:“主子,您可算是醒了,嚇死奴婢了。”
藍淑妃隻是覺得自己睡了一覺,又做了噩夢,這會兒渾身酸痛的厲害,開口想要說話,卻嗓子生疼。
伺候著的環兒急忙地倒了茶水過來:“主子,先喝口水吧。”
藍淑妃接過茶杯喝了些水,嗓子才略略好受了許多,問道:“本宮這是怎麼了?”
環兒眼眶一紅:“您發高熱了,已經昏睡了兩天了,太醫也來過,可是您就是不醒,嚇死奴婢了。”
藍淑妃這才意識到,怕是那天自己受了些驚嚇,又急火攻心,這才終於病倒了。剛剛環兒說,自己睡了兩天了?
藍淑妃遲疑著問了一句:“那,陛下可是來過?”
環兒遲疑了一下,轉移話題道:“主子,您剛剛醒過來,太醫囑咐不能太累著,您還是歇著吧。”
藍淑妃聽了這話,知道林宵灼一定是沒有來過這裏了,這丫頭怕是怕自己傷心,不肯說。可是她哪裏知道,不說,難道自己還能猜不到?藍淑妃苦笑了下,道:“好,本宮也乏的很,就再睡一會兒。”
藍淑妃這一病倒是病了好久,因為心情抑鬱,又加上之後一直不得解,病一直都沒有好大全,倒是也應了林宵灼讓她禁足一個月,真真是有將近一個月的時間沒有出了這個院子。
藍淑妃好不容易恢複了些元氣已經是一個月以後的事情,終於能夠出門走走,帶著自己的貼身宮女環兒出去走走散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