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接下來了……”淩月舞頗有含義地看了他一眼說:“事情鬧大了,皇帝陛下不可能讓事態擴大,肯定會出麵壓下此事。而軍法總署也不想得罪任何一位皇子,最簡單的方法就是……”
林語風心中突然發寒,他已經猜到了那個“方法”,試探著問道:“就是什麼?”
淩月舞右手比劃了一下殺頭的手勢,冷冷道:“殺人滅口,一了百了。隻要讓人犯不明不白地死在帝都監獄裏,就死無對證,這件事自然就會平息下去。”
林語風感覺背後都快冒出冷汗了,他突然也明白了,為什麼淩月舞不惜與軍法總署翻臉也要把自己留在軍部裏。
淩月舞安慰他道:“你不必擔心,若你被押回帝都,我或許鞭長莫及;但灰穀行省是我的地盤!若你在這裏我還保不住你的話,那你也未免太小看我的能力了。”
林語風沉默片刻,對淩月舞躬身一禮道:“多謝督軍大人救卑職一命。”淩月舞正要回答他,林語風又問道:“我上給軍部軍法處的公文怎麼就被傳到了帝都那邊呢?”
聞言,淩月舞麵色冷了下來,好像很生氣的樣子:“還不是陳權那個沒腦子的,接到你的公文之後,他一邊向我報告一邊順手抄送給了軍法總署,等我知道的時候已經來不及阻止了。這麼重要的事情,他竟然不懂得先向我請示下就彙報給了軍法總署,結果惹出了這麼大的亂子!-----哼,要不是看在他平時辦事頗有苦勞的份上,我遲早派他上戰場去當敢死隊!”
林語風心裏暗笑:陳權也和自己一樣的倒黴。那家夥以為一個普通士統官沒啥緊要的,就順手抄送給了帝都那邊。他做夢也不會想到,自己對於淩月舞來說是屬於“這麼重要的事情”。不過陳權這人不壞,林語風不忍心道:“大人,在從蘭口縣到軍部的囚車裏,一路上陳長官對卑職頗為照顧。下官覺得,這件事他也不是有意的,也不能全算是他的責任。”
林語風開口為陳權求情,淩月舞的臉色頓時緩和了下來:“好吧,既然你這麼說,那我不為難他就是了。”
時間已經不早,林語風此時肚子早餓得咕咕叫,他對淩月舞問道:“大人,請問還有什麼事情吩咐屬下嗎?”
“沒有了。”
“那請允許屬下告退。”
“這麼急著走?你有事情?”
林語風不好意思笑笑:“早上大人的傳令兵找到屬下時,屬下剛睡醒還沒吃早飯,現在都快餓得沒力氣了。”
“你起得這麼晚?”淩月舞奇道,隨即反應過來:“哦,你昨天喝了很多酒。在軍部你也給我規矩點,下次再喝成醉鬼,被執勤隊抓住的話我可不庇護你。”
林語風知道她口硬心軟,恭恭敬敬道:“是。”
“要解酒的話你可以去找雪兒,她有……”淩月舞說到一半突然住了口,臉色頓時變得有點不自然。她低垂著眼簾,臉上神情平靜,但林語風卻有種奇怪的感覺,此時淩月舞似乎有些緊張。
淩月舞注視著地板,輕輕開口說:“你見過雪兒了嗎?”
“昨天見過一次。”
“前幾天我把你關進監獄裏,雪兒很擔心你的安危,她來找我詢問你的事情,急得都哭了。我不讓她進監獄那種地方,結果她差點要跟我鬧翻了。我看得出來,她很關心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