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語風抓抓腦袋,實在聽得鬱悶。
歐陽敬狐疑地望著他:“你也當上帝國軍官好幾年了,不會連這些粗淺的道理都想不明白吧?”他心裏想:真是沒天理啊,這樣的人也能升官?真是書呆子啊,這也能得到督軍大人的賞識?
林語風並非不懂,隻不過他懶得去思考分析罷了。這些雜七雜八的人情世故,應付起來就煩人。記起還欠百裏傲雲一大筆債務,他把那些銀票全塞回了口袋裏,不要白不要!
當然,他也記得留了兩三張給歐陽敬:“歐陽兄,有財一起發,嗬嗬…”
歐陽敬立即滿臉堆笑,口中卻說:“這怎麼好意思呢?林兄你太客氣了!”
林語風沒多說什麼,直接就把銀票塞進歐陽敬口袋裏,然後搭著他的肩膀道:“走,我們出去溜達溜達。”
出到外麵,林語風突然想起在軍部還有一個認識的人:士官處的萬天運,上次跟他在帝都還有相遇。林語風想去找他,問了歐陽敬才知道,萬天運如今已經不在士官處做事了。
“林兄,你問我他調去了哪裏?我也不太清楚,總之他是不在軍部了,聽說是去了別的省了吧……”
找萬天運未果,但無獨有偶,卻在士官處的樓下碰到了另一個認識的人:黑室兵團的蕭頂息權督師。蕭頂息剛從前線戰場回來向士官處報道,風塵仆仆,連一身沾滿沙土的軍裝都還沒換。看到林語風,他頗覺有些熟悉,仔細一打量,才發覺這竟是當初與自己對了一掌,使用凍氣暗算得使自己拉肚子的那個小軍官。回想當時演武比賽正火熱進行,蕭頂息竟病得兩天下不了床,為此事他成為所有黑室同僚的笑話,大家都嘲諷他病是假,躲避上場比武是真。為此蕭頂息惱火得很:在督軍大人麵前都出了醜!不過好在淩月舞不怎麼計較此事,隻是淡淡揭了過去。
在這裏看到林語風,蕭頂息自然是沒什麼好臉色的。如今蕭頂息剛在戰場立了戰功,一雪前恥,此次奉命回軍部接受嘉獎。他風頭正盛,實在也不怎麼把一個小地方官放在眼裏。
歐陽敬不知兩人之前的摩擦,還很熱情地為雙方介紹:“林語風,這位是黑室部隊的權督師蕭長官!快來見過長官!”
蕭頂息沉著臉冷哼一聲,道:“不用介紹了!這位是蘭口縣那個膽大妄為的副營長吧?聽說你沒有命令就擅殺了絕翼城的鎮守官,不愧是有暗算同僚的前科,膽子倒是不小!”
歐陽敬滿腔熱情瞬間凝固在臉上,尷尬地看看兩人,由於他不了解事情原由,隻好默不支聲。
林語風打打嗬欠,故意不去正眼看他,抬頭打哼哼說:“下官之事,不勞蕭長官費心。”
看對方那股漫不經心,混不把自己當回事的神態,蕭頂息快氣炸了,差點要上去對準臉揍一拳。不過他也很快就平複下來,冷笑幾聲,仿佛是在說:“以後走著瞧。”拂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