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語風攤攤手道:“我不認識他,真的。”
狗屁!百裏傲雲簡直想破口大罵,他最後還是忍住了,小聲說:“陳權統掌憲兵。行刑那天,憲兵竟當著陳權的麵給你放水。若不是陳權事先有所指示,那兩個小兵哪裏敢?”
“你都看見了?”
“我當時就躺在你旁邊,這種軍棍假打,別人或許看不出,但我….”百裏傲雲頓了一下,繼續說,“我也當過憲兵,也曾經在我們營部軍法處待過一段時間。這種手法瞞不過我的眼睛。”
“百裏兄也曾經在軍法處幹過?你是哪一年參的軍,一入伍就進了軍法處?很牛嘛。快跟我說說,當憲兵是不是很威風,看誰不順眼就抓…..”
“你少岔開話題!”百裏傲雲打斷他道:“陳權負責整個行省的軍法,掛督師軍銜,是很有權力的人。中層軍官見了他就像老鼠見了貓一樣,林兄你能攀上這條線,很不簡單啊!”
林語風搖了搖頭:“那天他抓捕我時,還差點賞了我一耳光---------我和他真沒什麼交情。”他在心裏補充一句:倒是和他的上級有那麼一點關係。
百裏傲雲見他不願意承認,心裏暗哼一聲,不再追問。
對於陳權對他的關照,林語風心裏是多少有數的:這肯定和淩月舞脫不了關係。自己在行省軍部認識的人不多,還能影響到陳權這位督師的,就隻有身為督軍的淩月舞了。
作為灰穀行省的最高長官,淩月舞擁有很大的權利。對於全省境內不管軍事還是民事案件,她都有權知悉,有權對辦案部門進行指導和督察,有權對所有案件進行裁決——隻要她私下交代一句話,自己就能在軍獄裏過得很滋潤。
因此,林語風從被抓捕進監獄裏,甚至在被打軍棍的前一刻,他都忍住沒有說出自己是為了執行督軍大人的任務而卷入鬥毆中------雖然隻要當時跟陳權含糊地說一句:下官奉督軍大人之命,正在執行秘密任務。也不用說明任務是什麼內容,估計陳權就不敢動自己了。
可那樣的話,弄得人人皆知。同樣是參與鬥毆,不論是什麼原因,違犯軍法是不可否認的事實,但卻隻有自己沒受處罰--------這就有包庇的嫌疑。淩月舞就算再怎麼想關照自己,她也得顧忌一下軍法和公平。
所以,還是不要讓她為難了,老老實實多坐十天牢吧。
十天過去了,出獄後,林語風第一時間就是去拜訪陳權。雖然明知道,這位督師在牢裏照顧自己完全是因為淩月舞的原因,但林語風依然很承他的情。兩人見麵,陳權很是熱情,又是噓寒又是問暖,還連連表示自己在監獄裏關照得不夠,還請林軍士長不要介意。
林語風也擺出一副感激涕零的樣子,說多虧了陳長官的照顧,不然在軍獄裏,自己這條小命就沒了。
陳權大手一擺道:“舉手之勞,不足掛齒。林小兄弟------我比你大幾歲(其實大了近二十歲),這麼叫你不介意吧?---------你英俊明朗,氣質不凡,在年青一代中出類拔萃。將來必定前途無量,我看人向來是很準的!”
林語風連忙謙虛道:“哪裏哪裏,陳長官您才是精明幹練,下官後生晚進,日後還得多向您學習討教。”
兩人客套話一堆接一堆,整整談了大半個時辰,林語風才起身告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