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鳥這才回過神來,羞愧自己多心,順著我手指的方向看去,隻見遠方的皓月下,幾隻佝僂的黑影在移動,看那身影確實百分之一百是葛布林的身軀。確定了有葛布林的行蹤後,白鳥扯了扯我的衣袖,隻說了三個字:“計劃二”。
我堅持要守下半夜,白鳥隻得由我,把毯子裹在身上,坐到了篝火的旁邊。看著火光旁嬌美的背影,我安心躺下後偷樂著,我要守下半夜的理由隻有一個,原因很簡單,我可不想晚上躲過了葛布林的襲擊,卻遭到白鳥的早餐荼毒攻擊,這滋味可不怎麼安逸,她這個攻擊剛柔並繼,軟硬兼施,讓人無法防禦。胡思亂想了一陣後,我便沉沉睡去。
迷迷糊糊中我感覺到有人在動我身上的毯子,睜開眼睛看到原來是白鳥在幫我蓋毯子,我知道我睡覺不太老實,可能又把身上的毯子踢掉了,我羞澀的“嘿嘿”傻笑了兩聲,抬頭看見月亮已經掛到了半空中間,知道已經要到下半夜時間了,我揉了揉睡眼,起身準備換白鳥去睡覺,我來守夜。
我和白鳥簡單的交接了一下後,白鳥打了個嗬欠,拉起裹在她身上的毯子,一溜煙地鑽進她鋪在地上的簡易野外床鋪裏,舒舒服服的躺下了沒過多久,她就睡著了。我斜斜地靠在一棵離火堆不遠的樹身上,聽著白鳥現在的呼吸聲變得勻稱悠長,看著她安睡的模樣,我覺得也是件很諧意的事。大白天裏的白鳥雖然算不上好動的人,但是也不算是很安靜的一個女孩子,就是因為有了白鳥的嘻哈笑鬧,這一路上我才不會覺得悶,覺得無聊。
看到白鳥優雅沉靜的睡姿,還有隨著她呼吸時不斷起伏的身體曲線,我竟看得有些癡了,坐在那呆呆的出神。直到身邊那堆篝火裏的一根木頭,“啪”的一聲爆了一下我才回過神來。火苗裏跳躍出無數的火星,隨著篝火上麵的上升氣流,升到半空中漂浮著,像是數不清的螢火蟲在夜空裏飛舞。看到眼前美麗的一幕,我隻覺得置身在如詩歌如畫卷之中一般,隻希望周圍時間的流逝慢些,再慢些。
可惜,有幾個不識相的家夥,無知的打擾到我的陶醉了。在我不遠處的一棵大樹那裏,有幾個腦袋從樹後麵伸了出來,望我們營地這邊方向探頭探腦的,從那影子的輪廓形狀上來看,我可以十分地肯定是那些討厭又愚蠢的葛布林們。不過,算它們幾個的運氣好。這時候的我不打算讓一場殘忍的殺戮,破壞到我此刻胸中這一陣清朗的感覺。
我輕蔑的笑了笑,右手摸到我腰間那把貼身匕首的刀把,我輕握住匕首把柄後看也不看,右手使勁一拋,那匕首化為一條銀灰色長蛇,深深地釘在了那棵樹樹幹之上,留在外麵的匕首把柄還在樹幹上不停的顫動著,發出一陣蜂鳴般的嗡嗡聲。
躲在樹後窺探的幾隻葛布林,看到紮進它們身前那棵大樹樹幹上的那把匕首上閃爍的寒光,想起剛剛匕首激射過來的勁道後,幾隻葛布林都手忙腳亂的四下裏散開,逃得不見蹤影了。
想到這些煩人的葛布林們,我就不免開始一陣頭疼,這等沒完沒了的騷擾,什麼時候才是個頭啊,弄得我們晚上都不能好好的休息,白天自然也打不起精神來,全速的趕路。得琢磨個辦法,讓它們這些葛布林們,死了這條心才是個道理。
胡思亂想了一段時間後,天邊露出了魚肚白,眼看著就要天亮了,這個夜晚算是折騰過去。我站起身來,走到那棵大樹跟前,握住留在樹幹外麵的匕首把柄,準備拔出我的匕首。豈知用了一陣力後,居然沒有拔出匕首來,我自嘲地笑了笑,換用兩隻手一起用力這才拔出匕首來。
看著匕首變得有些鈍的刀頭,我感到好一陣心疼。這把匕首我從小時候離開村子的時候,就帶在身邊一直使用到現在,已經有好一些日子了,也該好好的磨一磨刀尖和刀刃了,心裏打定主意,到了前麵那條小河那裏,就找一塊合適的石頭,把這把匕首打磨打磨。
我把已經不如原來鋒利的匕首插回腰間的皮套,開始收拾起我們的行囊,當所有的行李都徹底收拾完畢後,我叫了白鳥幾聲,白鳥嘴裏咕噥了幾句,不知道到底說的什麼,也沒見她有醒來的跡象。無奈,我隻得等她再睡會兒,等我做好早餐了再喊她起來也不遲。誰知道,早餐做好後又放涼了,也沒把她叫起床。我喊了好一陣後,我的睡意也陣陣襲來,身子一栽,躺在她床鋪旁邊的草地上也昏昏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