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朝堂都在等待晏瓔,晏瓔卻沒有歸來。
江瑟瑟有不好的預感,卻不知該如何去尋找。無奈之下,隻好令小七速速帶著禦林軍趕去東文廟。
對外,仍不敢走漏任何風聲。隻怕有那有心人,趁亂生事。
晏瓔離去,小七往東文廟尋他,而今的白梅落瓔,便隻剩下塗偉坐鎮。江瑟瑟的安全,掌控在塗偉一人身上。
塗偉萬不敢懈怠,日日抱著雪亮的長劍,穿著金甲站在白梅落瓔外,成了白梅落瓔的門神。他宮外的家也不回了,日常浣洗都在白梅落瓔解決,就是換洗的衣裳,也是家丁從宮外送進來。
得,塗偉這麼一來,白梅落瓔倒也是清靜。
江瑟瑟擔心晏瓔,日日睡得不算踏實。索性有塗偉二十四小時在外頭守著,江瑟瑟也不至於那般懼怕。
這一日早起,鈿兒釧兒伺候她梳洗,江瑟瑟隨意洗了臉,坐在妝台前梳妝。因有孕,釧兒要與她塗脂抹粉,她倒是拒了。
鈿兒笑道:“娘娘就是不打扮,也是這天底下最美的娘娘。如今有了小皇子,自然是要好好保護皇子才是。”
鈿兒說的有幾分道理,江瑟瑟微微一笑,點頭道:“你們總說是小皇子,我倒覺得像個女兒。不過,懷孕真的不能隨便用這些鉛粉的,還是以後再說吧。”
釧兒正與她插一朵簪花,聞言手上一滯,溫柔笑道:“娘娘說的是,奴婢記下了。”
江瑟瑟點點頭,倒也不再多言。
三個人站在妝台前梳妝,卻沒注意到院中來了人。金緋色的巨龍倏地躥下湛藍天空,激起一陣冷厲寒風。
白梅老樹顫動片刻,灑落一地雪白花瓣,黎棠花樹紛紛搖曳,更添了冬日的寒冷。
晏瓔躍下金龍,直入花廳,撩起珠簾進了閨房。
江瑟瑟背對著門,倒沒看見進門的晏瓔。釧兒正回頭拿一根簪花,一見晏瓔風塵仆仆的走來,慌忙上前一步,溫柔笑道:“陛下……您回來了?”
一語問出,她方察覺到不妥,連忙後退一步,握著簪花,臉色緋紅。
晏瓔卻似沒看見她的做派,隻衝著鏡子裏的江瑟瑟道:“瑟瑟。”
江瑟瑟不知神遊去了哪裏,聞得晏瓔喚她,這才回過頭來。一眼見晏瓔妖異含笑的臉,當即站起身道:“你回來了?”
晏瓔一步上前,將她撈進懷中,低聲道:“不想為夫回來?”
怎麼會不想,江瑟瑟這幾日做夢,日日都夢見晏瓔消失無影,不要她們母女二人。沒想到今日,他倒是回來了。
江瑟瑟將頭埋在他心口,眼睛一酸,嘟囔道:“我日日夢見你不要我們母女,還以為你真的走了呢……”
晏瓔目光一閃,大手撫上她的後背,認真道:“為夫怎麼舍得不要你們,委實是……”他話音一頓,揚聲道:“都退下吧。”
鈿兒躬身道:“是。”
釧兒目光一抬,望著江瑟瑟與晏瓔的側影,微微屈膝,恭敬的退下了。
房中隻剩下晏瓔與江瑟瑟,晏瓔一把將她打橫抱起,直往床榻走去。江瑟瑟一驚,慌忙道:“你幹什麼……”
晏瓔微微一笑:“你說呢?”
“三個月……三個月你……唔……”江瑟瑟一句話還沒說完,再也沒辦法說下去,隻能被晏瓔無盡索取。
足足過了好一會兒,她才憋足了一口氣,蹙眉苦澀道:“三個月前不行的……”
晏瓔從她白皙細嫩的頸項間抬起頭來,目光深邃,勾唇道:“已經第四月了……為夫輕些。”寵溺的嗓音,一時讓江瑟瑟分辨不得。
江瑟瑟迷迷糊糊眨眨眼,晏瓔已一個翻身,側躺在了她身後,大手攀上了她的腰肢。
剛剛梳妝妥當的皇後,再次睡了過去。一覺醒來,床榻邊早沒了人。那人,已往禦書房處理政事去了。
江瑟瑟聽得釧兒稟報,慌忙往禦書房去。
到了禦書房,晏瓔正在裏頭聽大臣彙報。江瑟瑟令宮人進門稟報,不多時裏頭便傳來宣召聲。進了門,大殿上站著個年輕的臣子,她一時並不認得。
那臣子見了她,慌忙行禮。
“微臣蔣毅參見皇後娘娘。”
江瑟瑟目光一閃,淡淡應了一聲,走到了玉階下。
晏瓔含笑看著她恍惚未醒的模樣,勾唇道:“皇後有事?”
江瑟瑟搖搖頭:“沒事。我就是來看看……你有沒有沒處理到的政務。”什麼時候,她竟這般關心起政事來了?
晏瓔微微一笑,拍拍身旁的座椅,溫和道:“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