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是學園都市,占據東京都西部的三分之一的城市。擁有據說領先外界30年左右的科技,居住著230萬人口,而其中八成(180萬)以上是學生的奇怪城市。而更加奇怪的,就是這裏是以“超能力”而聞名的城市……嘛,雖然六成以上都是把腦袋漲爆都隻能轟轟小孩子開心說不定還做不到的Level-0(無能力者),不過呢,也有能單挑軍隊的恐怖Level-5(超能力者存在)。總而言之,這裏是奇怪得世界上絕對不會有第二座的“學、園、都、市。”

不過呢,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不但有大鳥小鳥老鳥菜鳥真飛鳥,還會有一些不和諧的鳥,就算是如此奇怪的學園都市也不例外。當下,就在這校園的某處,發生著一些不和諧的事情。

時間是晚上。

無風,幾朵薄雲在天上慢悠悠的晃,卻也擋不住玉盤般的大月亮灑下幹淨的月光。即使沒有燈光也十分明亮的夜晚,隱隱透出幾分詩意。如果是在孟蘭節的祭典上,或者是長滿綠草的堤岸,相信很快就會有無數的flag被立起來,幾多的妹子脫離了自己的少女時代吧?當然的,FFF團的人數也會有相應的增加——不過就算是這樣,今夜仍舊是一個美妙的夜晚。

但是,怎麼柔美的月光,照在廢舊的大樓上,也不會給人多麼美好的感覺。不管學園都市外表多美光鮮亮麗,也總會有一些半新不舊的,因為拖欠工資啊,工程延期啊,或者幹脆是負責人腎衰竭住院啊……等等原因而留下來的廢棄大樓。雖然在這個有很多人連飯也吃不上的世界上搞出這種事情是大大的浪費,但是確實也為某些事情提供了完美的舞台,比如——戰爭。

從水泥板的縫隙中突兀而出的鋼筋聳立著,呲牙裂爪,幾似欲撲出擇人而噬的凶獸;無人的大樓在潔白的月光下,在地上透出漆黑的影;而牆上大小不一的破洞,讓影變得參差不齊,更加陰森;樓上一個個沒有玻璃的窗戶像是空洞的眼窩,猶如要懾人魂魄一般。樓房之間的空地少有的露出一片潔白,卻也三三兩兩停放著沒人理睬的破舊汽車。不知為何,平時住在其中的那窩狐狸今夜並不在家,整個場景顯得更加了無生氣。樓與樓中高聳而出的吊車沉默著,依舊通著電源的信號燈一閃一閃,如同一隻猩紅的眼睛在注視著這一切。

「轟!」

突然的一聲巨響打破了這沉寂,戰爭開始了。

這並不是軍隊與軍隊之間的戰爭,而是人與人之間的戰爭,雖說從數量上完全夠不上戰爭的規模,交戰的兩人也沒有對軍寶具這種神奇的東西,但是不管是從規模上,還是戰鬥的激烈程度,都完全稱得上是“戰爭!”

石塊在飛舞,鋼鐵在飛舞,一幢大樓好像開玩笑般的被攔腰截斷……沒錯,並不是倒下,而是硬生生的被攔腰截斷,被戰鬥的餘波就這樣幹脆的摧毀。樓房破碎的屍身——水泥與鋼筋飛得比它曾經的高度還要高,飛速飛舞的石頭鐵塊連帶著把另外幾座樓房轟塌了半邊。而造成這一切的人,就這麼毫不在意的站在倒塌的廢墟當中,漫天飛舞的巨物任中一個也要以噸論數,再加上重力加速度帶來的衝量,那不是人類能夠承受的重壓。這已經不是怕與不怕的問題了,任何一個思想正常的人類都會避免站在那裏吧,就像沒人會愚蠢到站在噴發的火山上一樣的。這是人類天生就帶有的,遠離危險的本能。

但是,它不需要。

站在那其中的,那個好似人類的東西並沒有擔心這個必要。

從外貌看上去,它是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年、身材削瘦得像根針,皮膚如同少女股細致,頭發是白色的,紅色的眼-體型如此瘦弱,看起來似乎……一碰就會斷掉,但是,現在他給人的感覺卻是,火熱,白濁,瘋狂,極盡扭曲之能。仿佛碰到他就會死……不,隻要靠近就會死,絕對是這樣沒有錯!從他全身每一個毛孔所散發的氣息都在竭盡全力的向人傳達著這個訊息。

沒錯,就是這樣沒有錯,因為他是,它是,這恐怖的白色魔鬼是,君臨與學園都市230萬人之上,隻有8人的Level-5,能用肉身匹敵軍隊的存在——超能力者中的,NO.1!世界上的最強之人——一方通行!

但是,這個本該無敵的超能力者臉上,擠滿了本該不屬於他的神情。那是不應該的,不正確的,不可能出現NO.1臉上的神情。和這張臉,不,和這個人完全不搭調的神情不由得讓人懷疑自己的眼睛是否出現了許些問題。可是,那無疑是真的,那……居然是真的!

「豈可修……哪裏、到底……」

猶如野獸般的低吼從一方通行的喉嚨裏爬出,低沉的幾乎讓人錯以為是低沉的風聲,卻讓他顯得更加可怕——焦躁的野獸一向很危險,沒錯,一方通行在焦躁,準確來說,焦躁不安。不可思議,又理所應當。

所謂的戰爭,不論人數的多少,不論規模的大小,不論程度的激烈與否,不論以何種形勢。戰爭,一定要有帶著不同信念的兩方,進行著能將對方確實的擊倒的交鋒,才能資格叫做戰爭。否則,隻能算是單方麵的蹂躪或者幹脆是娛樂罷了。而現在在這裏發生的確實是戰爭無疑,所以不論身為他對手的人到底是何方神聖,如果連讓NO.1焦躁的能力都沒有,那不過隻是毫無看頭的單方麵虐殺。也許有人會喜歡,但是我不喜歡,在場的兩人都不會喜歡。

「呀咧呀咧,真是過分呐。」

聲音傳來的方向為上。

「負責修理整頓的那個大叔前天還在路邊那個燒烤攤上哭著對我說他工作壓力大老婆管得嚴孩子遠在天朝還要參加高考,要是他真的悲慘到甩手不幹了會難辦誒。」

所以有一個人立在那裏。

「畢竟那種任勞任怨的標準級苦逼中年大叔現在已經很難找了,要是出問題了大家都會受到影響的,隨意出手之前就不能稍微考慮一下下麼?『那樣也方便我跑路啊』」

習慣性的抹起長度剛好要擋住眼睛的細碎劉海,他俯視著赤色少年。

說實話,真是失望。和一方通行比起來,這個人太過正常。他大概也就18、9歲的模樣,最多也不過是20出頭;比一般人高一點,但是也不過是正常的身高;不算太路人,但也不過是正常的長相。一切都無比正常,簡直正常到了,可以被正確的地步。

正確無比,說的就是這麼回事。這個人,和充滿扭曲感的第一位不同,渾身上下全是正常的。正常的身高,不會太矮導致不便,也不會太高造成阻礙;正常的體格,在簡單的衣物之下的身體雖然充滿著堅實的肌肉,但全完全沒有任何臃腫以至於讓敏捷下降,像拳擊運動員,又像王牌體操選手。真要找一個準確的形容詞的話,中國古代那傳說中的武道家也許就有類似這樣的身體吧?不過就算是未曾見過的傳說中的那些武道家們也一定不會擁有比他更優秀的體格,因為他是最正確的,這種事從看到他的那一刻起就知道了。

所謂的人類,是絕對無法超越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