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這邊下人們都打發回國公府了。”甘草走進屋低聲回稟道。
薛梨放下手中的信件,心事重重的說道:“李鄭來信說,拉去北州的糧食貨物都被劫了,隨行的兄弟們受傷慘重,看來北州之行要提上日程了。”
“甘草,你拿著我的私章去召集各個掌櫃,讓他們將店鋪裏所有的流動資金都去大量收購糧食、衣物以及藥材。收購的東西直接拉車裝箱,讓剩下弟兄們在七日之內分批偽裝成商隊出城,在城外的驛站集合。”
薛梨從身上拿下一枚白玉梨花印章遞給了甘草。
“是,姑娘,奴婢這就去。”甘草接過印章。
“甘草,切記讓各位掌櫃動作小一點,將底下的人都散出去喬裝分批進行采購,莫要引起他人注意。另外商隊也分多批少量拉貨,切不可太引人矚目。”
“是,姑娘!”甘草抿了抿嘴唇,鄭重道。
甘草離去後,薛梨起身來到禪房外的銀杏樹下,金燦燦的銀杏葉遍地都是,薛梨蹲下撿起一片,喃喃念道:“風吹一片葉,萬物已驚秋。一晃都秋天了……”
她輕輕地將那片銀杏葉舉起,透過樹葉去看天上的驕陽,眼神中透露出幾分堅毅與憂慮。秋風拂過,帶起一陣陣涼意,也似乎在提醒著她即將麵臨的艱難旅程。
“夫人……藥好了……要不,還是換個辦法吧!”茯苓端著碗,站在銀杏樹下,擔憂的看著薛梨。
“北州之行,迫在眉睫,我苦心經營店鋪,開分店,賺銀錢,就是為了等這一個機會!”薛梨端起碗,將碗裏的藥喝了精光。
當天晚上,薛梨便長滿了紅疹,發起了高燒,茯苓連夜叫人下山請大夫,就連靈慧大師都驚動了。
靈慧大師來時,正好茯苓領著大夫來了。
“阿彌陀佛,茯苓姑娘,國公夫人此番必將有驚無險,莫要著急。”
“謝大師吉言。”茯苓快速的朝靈慧行了禮,便急急忙忙拉大夫進了屋內。
直到天明,大夫才從屋內出來,且出來時大夫與茯苓的臉上都戴著麵巾。
“阿彌陀佛,國公夫人現如今怎麼樣?”靈慧大師關切道。
“欸……老夫累了一夜,家裏怕是該擔心了,就讓這小姑娘跟大師您說吧,老夫先回去了。”大夫說完便拿著藥箱走了。
茯苓眼眶通紅的說道:“大夫說,夫人是得了風邪之症,才會身長紅疹,高熱不退,此紅疹會過人,且不能見風,若能待在屋內好生休息,不見外人,不見風,好生靜養,也許會有轉機。”
“阿彌陀佛,國公夫人吉人自有天相,必定能渡過此劫。還請茯苓姑娘好生照顧國公夫人,若有需要,可到前殿找老衲。”
“有勞大師了。大師快回去休息吧!”
茯苓目送靈慧大師直到看不見大師之後就趕忙回到屋子裏,對著床上喚道:“夫人,茯苓這就給您熬解藥去!”
薛梨艱難的扯著嗓子開口道:“現在還不行,待明日國公府來人之後才行。”
茯苓擔憂的說道:“夫人,可是你的身體……”
“無妨,可去信給國公府了?”
“今日一早甘草便回去報信了。”
“那就等著吧。”薛梨迷迷糊糊睡了過去。
翌日,華陽長公主身邊的邱嬤嬤來了。
茯苓早早的守在了禪房外等候。
“老奴遵長公主之命前來看望夫人,夫人如今怎麼樣?”
茯苓低頭回稟道:“回嬤嬤話,夫人現還是高熱不退,起起伏伏。”
“老奴出府前,去請了太醫院的太醫前來為夫人診脈,不知現在可否方便?”
“自然是方便的,謝謝嬤嬤,謝長公主。”茯苓跪拜謝道。
“張太醫,進來吧。”邱嬤嬤喊道。
張太醫手提藥箱,步履匆匆地進了屋,神情專注而嚴肅。他先是仔細地詢問了薛梨的病情,包括症狀出現的時間、病情的變化等,隨後坐在床邊,輕輕掀開覆蓋在薛梨手腕上的薄被,開始為她診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