肅國公捏緊拳頭，看著眼前言辭懇切的蕭千雪，他幹啞著嗓子說：“起來吧，為父不怪你。”
華陽長公主親手扶起蕭千雪，眼裏仿佛有千言萬語，她摸了摸蕭千雪的發髻，柔聲說道：“囡囡，靈慧大師有意收你為徒，你可願去靈泉寺修行？”
蕭千雪捶在身側的雙手揪緊了布料，心髒隨著華陽長公主的話往下一沉。這是打算放棄她這個嫡長女了嗎？竟讓堂堂肅國公府的貴女去拜一個和尚為師，去寺廟清修。
蕭千雪輕咬下唇，仰起頭可憐兮兮的盯著華陽長公主：“祖母，你們這是不要雪兒了嗎？”
華陽長公主眼眶濕潤，背過身，輕輕歎了口氣，聲音中夾著一絲無奈。
“囡囡，這是本宮與你父親商議過的決定，靈慧大師是我天啟皇朝難得一見的高僧，不僅精通占卜算卦之術，就連武功也是個中翹楚，祖母希望你這輩子能有力自保，即使有一天不是高門貴女，也能依舊活得自在逍遙。”
華陽長公主年少時也有段刻骨銘心的過往，當年她若是有能力自保，是否就不會被人設計，丟了清白，失去了與他在一起的資格。
蕭千雪猛的一震，有力自保。
是啊，若是有一天我有自保的能力，又何須依靠他人，若當時我有自保能力，我就能保護阿離，也許現在就是另一番景象，在這陌生的朝代，我無人可依，唯有靠自己才是。
“祖母，我願意拜靈慧大師為師。”
華陽長公主看到蕭千雪如此聰慧，欣慰的點了點頭。
肅國公蕭衡朝蕭千雪遞來一隻白玉竹子形狀的墜子：“在外照顧好自己，若有難處就吹響這枚玉哨。”
蕭千雪一愣，這玉哨是不是吹響了就有暗衛出現？這不是在現代看的小說裏才有的情節嗎？這不是男主給女主的嗎？蕭衡他卻給了我，是不是說明……
蕭千雪的心裏湧起了異樣的感覺。她接過玉哨，抬起頭緊緊的盯著肅國公蕭衡的眼睛，仿佛想在求證著什麼。
“天色不早了，你早點回去休息吧，三日後啟程前往靈泉寺。為父還要處理公務，先回去了。”肅國公蕭衡說完便向華陽長公主行禮告退了。
正廳裏隻剩下華陽長公主和蕭千雪了，華陽長公主向蕭千雪招了招手，蕭千雪移步站在了她麵前。
華陽長公主拉著她的手溫柔的說道：“本宮已派人去信給鄭嬤嬤，讓她先行至靈泉寺，畢竟是佛門之地，不好帶太多奴仆，海棠和蓮心都是簽了死契的，也是你慣用的人，此次去靈泉寺你便帶她倆去吧。上次的意外，你院裏折了些丫鬟，祖母本打算過段時間給你添置一些，現下你要離家，祖母便先為你挑選著，等你歸家時再送到去梨花苑，你看行嗎？”
蕭千雪望著眼前溫柔慈祥的麵龐，聽著華陽長公主為她安排著，心裏湧起莫名的負疚感。祖母是真的很疼愛蕭千雪。
蕭千雪鼻頭一酸，趴在華陽長公主的膝蓋上，悶聲悶氣的說道：“一切都聽祖母的。”
華陽長公主慈愛的看著膝蓋上的孫女兒，祖孫倆就這樣靜靜地享受著此刻溫情的時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