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時,蓮心就領著宋太醫來了
“臣!宋朝吉拜見長公主殿下,長公主萬福金安!”
“快免禮!宋太醫,囡囡說她一直說頭疼,可是傷了腦子?”
“長公主莫急,容老夫先看下大姑娘的傷勢。”宋太醫將診箱放下,不急不緩的說道。
“大姑娘可否讓老夫看看您頭部傷口?”
眼前的宋太醫約望年屆六旬,歲月在他臉上刻下了深深的皺紋,但他的眼神卻依然清澈而銳利,透露出他多年行醫的智慧和經驗。身材修長,舉止優雅,穿著一襲素雅的長袍,腰間係著一條絲帶。麵容和藹可親,麵帶著微笑,讓人感到溫暖和安心。
“宋爺爺,小雪頭好疼”
蕭千雪的臉微紅了起來,讓個二十三歲的學著八歲小朋友說話,好尷尬,好害羞…
為了不讓他們起疑心,她隻好在心裏一遍一遍的給自己做心裏建設:
我已經不是大朋友了
我是小朋友,小朋友撒嬌賣萌是正常的,對的……對的!
“好~宋爺爺給大姑娘摸摸頭,摸摸就不疼了”
宋太醫摸了摸蕭千雪的後腦勺,皺了皺眉頭。又讓她伸出手腕,宋太醫鋪上帕子,手指輕輕落在她腕上,屏氣凝神。半晌,宋太醫撤了手,拿起帕子。
“大姑娘顱內的血塊還是未消,脈像脈在皮表,似有似無,數大相逢,氣損血失,滑數相宜,沉細無根,是氣血重虧之像。”
坐在圓桌邊的肅國公聽到宋太醫得診斷後,眉頭緊蹙,不自覺的捏緊了茶杯。
到底是誰人要害我雪兒!
華陽長公主憂心如焚:“這可怎麼辦才好,我可憐的囡囡呀”
宋太醫退到一旁回道:“目前看還無妨,細加調養即可。我且開個方子,一帖兩碗煎成一碗,每日三服,連服十五日,當有起色。隻是……”
“宋世伯,您但說無妨!”
肅國公起身走至宋太醫身處。
宋太醫摸了摸胡子:“隻是這淤滯的血塊,就看大姑娘的造化了。切不可動怒,需好生養著。”
“知夏!你去帶宋太醫下去開藥方,你親自去給姑娘把藥抓來,不容有失!”
華陽長公主吩咐道。
“老臣,告退。”
“是,奴婢領命!”
宋太醫走後,華陽長公主忍在眼眶的淚水終究是落了下來,她這可憐的小孫女,小小年紀就沒了生母。
生怕她身邊的人伺候的不精心,又不好拘著這孩子跟著她一個老婆子一起住,這才抬了身邊得力的丫鬟做了衡兒的妾室。
一方麵有個女主子能在大房裏幫忙打點,為衡兒解決內宅事務,照顧好囡囡。一方麵,衡兒沒有嫡子,媳婦才逝,衡兒不肯續弦,無奈之下,想著知畫能生個一兒半女也是好的,諾大的肅國公府怎能人丁不旺。
可千均終究是庶子,衡兒將來的爵位終究是要嫡子繼承的,而囡囡也需要有主母教導,將來嫁人時也好相看。
好不容易衡兒終於鬆了口,迎娶了薛太師之女,那女子容顏德行皆是上乘,想來也會照看好囡囡,誰曾想,出去上個香竟碰上這等禍事。好不容易娶進的主母至今昏迷不醒,囡囡身體又虧損的這般厲害,誒……究竟是造的什麼孽哦……
蕭千雪坐起身抬手幫華陽長公主擦了擦眼淚:
“奶……祖母,不哭,小雪不疼了。”
華陽長公主看蕭千雪坐起身了,連忙止住了思緒,輕聲哄道:“快躺下!快躺下休息!祖母不哭,我囡囡乖乖。”
看她乖乖躺下,華陽長公主又道:
“祖母和你父親也不在這打擾你休息了,你好生休息,需要什麼,短缺了什麼,讓海棠她們直接去庫房領。”
“好的,小雪會好好休息的。”
“海棠,幫我送送祖母和父親。”
華陽長公主出了門後,叮囑海棠仔細照看好大姑娘,並吩咐一會讓膳房送些好克化的食物伺候姑娘服下,便與肅國公走了。
蕭千雪鬆了口氣。
“呼~”
沒過多時,海棠端著藥走了進來
“姑娘,喝藥啦。”
蕭千雪被蓮心扶起,半靠在軟枕上,不動聲色的打量著兩位婢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