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妍動了動僵硬的身體,“嘶”,好痛,她感覺自己的身體仿佛被汽車碾壓過一樣,每一寸皮膚,每一塊肌肉,每一塊骨骼都痛徹心肺,她不再繼續動,隻是慢慢地睜開眼睛。
映入眼簾的是輕紗圍著的紫檀木的大床,床欄杆上是精湛木工雕刻的各種吉祥圖案,離床不遠處有一張八仙桌,桌上有一套講究的青花瓷茶具,幾張椅子,一幅巨大的牡丹富貴圖阻擋了視線,外麵的場景她就看不到了。
她記得這次她是在山西的山區追捕一名再逃犯,眼看她就要追上他了,沒想到一輛大卡車撞上了她,在她閉上眼睛的那一刻,她看到了逃犯得意的眼神,同時快速地閃進入原始森林的身影。她還聽到距自己僅有幾十米遠趕來支援自己的戰友的聲音,她不甘心,不知道戰友們有沒有抓住那個家夥,他可是禍害了不知多少良家婦女。
現在看自己所在的地方,一定是就近給她找的一處養傷的地方,看這家人的裝飾,都是古香古色的,一定是頗有錢的而且還推崇古文化的人家,一會兒起來真得好好感謝人家,要不然自己這條命恐怕就沒了。
想到這裏,她的心安定多了。活著就好,父母還等自己去孝順,壞人還等著自己去抓呢!天下有那麼多壞人,她怎麼可能死呢?想當初父母堅決反對她考警校,說一個女孩家天天和罪犯打交道,太危險了!可她是一個嫉惡如仇的人,同時深受警匪片的荼毒,毅然決然地考了警校,在警校她可是高材生,各科成績優異,所以在畢業以後如願地被分配到刑偵科。
她並不後悔選擇這個職業,她為成功地破獲一個又一個案件而興奮不已,抓住一個又一個壞人而幸福著,感覺這個世界因自己的努力壞人變得越來越少而高興。父母也為自己出色的工作業績而為自己高興。如果不出意外,今年年底自己就要升職了。
她四處望了望,怎麼這家人是這樣招待身有傷病的客人的,連個來看一眼的人也沒有,她的口好渴。“喂,有人嗎?”她試著說了一句,可是嗓子幹痛,有種撕裂的感覺,算了,還是不要喊人了,自己動手好了!
她試著支撐起身體,腳剛剛著地,因長時間躺著,雙腿吃不住身體的力量,腳一歪“咕咚”一聲就倒在了地上。就在她想重新努力站起來的時候,隻聽到一聲驚呼。
“小姐,你怎麼起來了,怎麼不叫奴婢呢?”隨著一聲清脆的聲音,就在眼前出現了一雙繡著荷花的藍色的鞋子,看這雙腳很纖細,一看這雙腳的主人就是個不大的半大孩子。
哎,這裏人怎麼這樣呀,我又不是從事特殊的職業的人,怎麼能叫我小姐呢,看在照顧我的份上,我就不與計較了。
在她被扶起來以後,她想表示感謝,可是“謝謝”這兩個字含在嘴裏卻怎麼也說不出來了。在她眼前出現的是一個十三、四歲頭上梳著兩個丫鬟髻的白淨的女孩,小女孩長得很清秀,彎彎的柳葉眉,一雙大眼水靈靈地,小巧的鼻子和嘴,一看那張小嘴就知道很會講話,一身的繡裙。
怎麼會這樣,難道是在拍電視劇,我又不是演員,怎麼可能出現在拍攝現場,如果是真的拍電視劇,攝相機呢、導演呢、其他的演員呢,她的腦海裏突然有一了一種不好的預感。她要了解究竟發生了什麼情況,哪出錯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