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年關,到處都是張燈結彩的,又恰逢周五,商業街附近比尋常熱鬧了許多。
左晨晨坐在臨落地窗的沙發上,翻著手中的造型集子,抬頭見冷小菁進來,放下雜誌,走過去:“怎麼到現在才來?”
冷小菁把風衣脫下來,拉著她坐到一旁的沙發上,眼睛瞄著左晨晨的小腹,笑了笑:“剛開完會,下個月的人物專題的采訪都沒有交上來,一堆事情,累死我了。”
冷小菁一次都沒有來過婚紗攝影店,進來的時候,看到門口都是婚車,從忙碌的化妝師身上,她也可以感受到喜慶的氛圍。
左晨晨有些羨慕道:“我覺得工作忙碌可以接受,不像我現在,要應付很多人。”
冷小菁自然知道左晨晨煩什麼,抬頭問:“上次不是見過他父母了,而且你說他們對你也不錯。”
“那是因為我懷孕了,也不知道是在意肚子裏的孩子還是在意我。你說,橋南那家夥怎麼這麼壞,明明沒有做措施,卻用安全套給我使障眼法,心眼多,我以後豈不是鬥不過他?”左晨晨麵露鬥智鬥勇之態,隻是因為懷了孩子,倒更顯嬌嗔。
冷小菁笑而不語,店裏的專業人員過來開始介紹婚紗的款式,麵露微笑,講得極其專業,從衣領的款式,再到胸前的設計,最後還有裙擺的結構,加之模特的圖片,讓人眼花繚亂。
“其實以前我總是盼望著和徐勁安一起來,想著我們結婚是什麼樣子。”左晨晨忽然有感而發。
“怎麼好端端說起他來,橋南對你不好嗎?”女孩子總是多慮,性格開朗的左晨晨也不能免俗。
想到橋南,左晨晨伸手覆住小腹,甜甜地笑道:“好啊!因為太好,我總覺幸福來得這樣不真實。你知道嗎?我以前總等著徐勁安回頭,期待時間衝淡激情。每天晚上,我聽到樓梯過道的腳步聲,就會以為是他回來了……一個月過去了,兩個月過去了,我的心死了,他卻來找我了,那時我都傻了。”
“你回頭才叫傻,如果這樣真切的傷害都能忘記,這份愛就太縱容了。”冷小菁說得似乎傷感,倒覺得不合適。看著她,又道:“喜事將近,別胡思亂想。”
左晨晨認真點點頭,是真的放下了。
忙了一天,冷小菁接到左晨晨的電話。“小菁,快點來呀!不帶帥哥不準來,叫上你說的那位律師,這裏的烤肉極棒!”冷小菁歎了口氣,早知道不能把魏崢的事說與她聽。
她沒吃晚餐,中午忙著去攝影棚看設計師定妝,勉強吃了一些盒飯,現下早已餓了,晚上回去又是一個人,便順著她的話答應了。
沒進電梯,魏崢的電話就來了,真是說曹操,曹操到,可見背後不能說人。
莊園的位置位於四環的棲霞湖附近,魏崢的車子開進去,隨便停在一處草坪上,兩人便下了車。
傍晚霧氣繚繞,風掠過湖麵,帶著寒意。冷小菁攏了攏圍巾,聽到他說:“好久沒有這麼輕鬆地散步了。”
風有些大,他的聲音被風吹散開去。她已經好幾個月沒有和他聯係,而他也很少打電話來問候。沒有任何負擔的關係,隻是朋友,遇見了也隻是愜意地交談,有時候,又能及時伸出援助之手。她不禁想到古人語,君子之交淡如水,或許就是這樣。
她側過臉,問道:“上次去的時候沒見到,秘書說你出差了,最近工作很忙?”
“是忙,最近都在忙著一場跨國官司,很抱歉你的事情沒有幫得上忙。”最近他忙得真是焦頭爛額了。從私人方麵考慮,她很敏感,像隻兔子,一驚就會離開。而他很聰明,並不想讓她多慮。
“沒事,我雖是外行,但也知跨國官司難打。”她避重就輕,繞開話題。此時,她已經看到左晨晨和橋南,位置靠近葡萄架,不知用了什麼辦法,時值深冬,葡萄葉子蔥綠如新。兩人麵對麵坐著,又不知道在爭論些什麼,最後橋南一臉無奈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