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翌日一早,楊誌與時遷便帶著為數幾百人的隊伍,帶著一應財物向東京出發了。

這些隨行的人,都是楊誌從賊軍俘虜中精挑細選出來的。

也沒別的特點,就是主打一個聽話。

楊誌帶兵自有一套,且十分嚴厲。

少爺兵他帶不來,但是帶些泥腿子兵卻是再合適不過了。

才不過短短數日功夫,這支臨時拚湊起來的隊伍,看著就已經有點樣子了。

如今的楊誌在這些降兵麵前,簡直就是活閻王,一聽到楊誌的聲音,雙腿就止不住的有些打顫。

當然了,楊誌也吸取了當初丟失生辰綱的失敗經驗。

對待麾下士卒除了嚴厲的訓導之外,多多少少也得有一些體貼。

要不然的話,又得重蹈黃泥崗的覆轍了。

此時楊誌與時遷二人,騎馬走在隊伍的前麵。

時遷有注意到,身旁楊誌的神情異常嚴肅,呼吸極為沉重,就像是要趕赴刑場似的。

於是就向楊誌問道,為何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不過就是跑個腿而已,至於如此緊張嗎。

楊誌聽後默默不言,因為他也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好。

是啊,他又能說些什麼呢?

說他送什麼丟什麼嗎?

還是說他能力不行或者運氣太差?運氣太差不就等於能力不行?

這些自然都說不出口,所以幹脆還是不說的好。

繼而話音一轉,向時遷反問道:“時校尉,你是從什麼時候起,開始跟著曹參將做事的?”

對於這個時遷,楊誌所知不多,但也知道一些。

知道時遷這家夥是個偷雞摸狗之輩,雖同為頭領,但一般頭領都不願與之交往。

其中就包括他楊誌。

這時遷是個什麼宵小玩意兒,也配與他楊誌並行?

可這畢竟是曹參將的安排,而且看樣子曹參將還挺重視這時遷的。

竟然將價值上百萬貫的財物,統統交給了時遷處置,這份兒信任可不一般。

“哎呀.......”

時遷聞言,淡淡回應道:“就是當初曹軍師他初入東京,尋求招安契機的時候,我在東京幫忙做了一些事情。”

楊誌在這些言語中聽出了許多信息。

很顯然,這時遷能做什麼事情呢,不就是又偷又摸的事情嗎。

曹參將既然能用到時遷做事,那就說明,招安之事還有著很多的隱秘之處,絕不是表麵看上去的那麼簡單。

當然了,這些跟他楊誌都沒有什麼關係。

但他至少知道,曹參將做事,絕對是屬於不拘一格的........

一連走了好幾日,路程已經過半,一直都很順利。

但是楊誌卻是一點也不敢放鬆,心裏頭甚至愈發沉重起來。

如今他的腦海裏,不斷浮現出前幾次丟失貨物的畫麵。

甚至於就在吃飯的時候,雙手都在止不住的顫抖著。

他知道,運送貨物這種事情,都已經快要成為他的心魔了。

一旁的時遷見了,也是深感詫異。

什麼情況這是,不是說楊誌是本事極大的人嗎,怎麼就連運送貨物這麼個小事情,都顯得如此慌張呢。

但他也沒多問,他隻是覺著這楊誌不太好相處,多一句不如少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