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來的,我一放假就回家。”

他說,回家。

說完自己先紅了臉。

方瑾笑了笑,說:“好,早點回家。”

林頌安一直沒有將董事會對他的刁難告訴談寧,熱搜撤了,網絡恢複平靜之後,天河的內部依舊動蕩。

公司上上下下,不管是alpha和omega,甚至包括beta,不管他們的信息素是何等級,對於林頌安的惋惜卻出奇的一致。

好像林頌安沒了九級的

() 信息素,就不配成為一個上市公司的總裁了。

林頌安始終沒有向談寧吐露心聲,隻是在深夜,挑了個時差正好的時間,聲音疲憊地向談寧撒嬌:“寶寶,我有點累。”

談寧好想立即抱住他。

方瑾告訴談寧,天河現在的問題是,其中一個持股董事想要退出董事會,他在林頌安接替他父親成為新任總裁的時候就已經表露出強烈不滿,幾次三番在董事會上給林頌安難堪,這次林頌安摘除腺體的事一被曝光,立即被他抓到了話柄,他開始頻繁拋售股票,股東其他非獨立董事一起減持套現,造出一種“天河在林頌安手裏即將完蛋”的危機感。

而且這位董事在天河還算是老人,頗有些輩分和威信,林頌安一時也不能和他翻臉。

林頌安選擇以不變應萬變,繼續推進他原先的計劃。

六月初,林頌安拿到了上百家企業同時競爭的跨國項目,業內一片嘩然。

談寧拖著行李箱從寧江機場走出來,剛想打車就看到方瑾的司機在路邊朝他招手,他連忙走過去,司機說:“方總讓我來接您。”

談寧於是上了車。

他本來以為方瑾是接他回家,可路線逐漸偏移,談寧有些疑惑:“我們這是去哪裏?”

“方總說,到那裏您就知道了。”

二十幾分鍾後,車子在一家酒店門口停下,談寧餘光瞥到酒店門口的巨幅展示牌,上麵寫著天河集團項目發布會。

“一號宴會廳。”司機給他指了方向。

談寧立即走了過去。

剛走到一號宴會廳門口,就聽到林頌安的聲音,他正在講述競標的經過。

談寧推開宴會廳的門,一個容納上千人的宴會廳座無虛席,所有燈光都聚焦到台上,林頌安穿著一身黑色西裝,站在屏幕前,抬手展示著項目的效果圖,“……共計18個高層建築單體及配套市政工程,總建築麵積約170萬平米,是迄今為止中資企業在阿聯酋承接的最大項目……”

他不驕不躁,侃侃而談,自信且矜貴。

此刻的林頌安和談寧麵前的有很大差別,他好像一下子變回了談寧第一次見他時那個模樣。

那時他站在林淇家的廚房邊,燈很暗,但談寧將他的眉眼看得一清二楚。

因為他從不畏懼別人的目光。

旁邊有酒店的工作人員在竊竊私語,“這是新聞上那個摘腺體的alpha嗎?”

“啊?他摘腺體了?”

“是啊,原先是九級的alpha呢。”

“九級?!”服務員大吃一驚,抬頭望向不遠處的林頌安,過了許久,突然說:“可是……他看起來還是很有魅力啊。”

談寧走到方瑾身邊,方瑾笑著說:“來了?路上堵了嗎?”

談寧搖頭,“沒有。”

他看著台上,“阿姨,這麼重要的事,你們怎麼都不告訴我?”

“頌安說要給你一個驚喜。”

“這就是您之前說的那個,林叔叔爭取了三年都沒有拿下的項目?”

“是啊,”方瑾看著林頌安,帶著驕傲的語氣:“被頌安拿下了。”

方瑾指著座位最南邊,“那個就是一直反對他的董事,這次項目拿下來,他就沒動靜了。”

林頌安講完了,現場響起了熱烈的掌聲,許久未停,林頌安站在鎂光燈和鮮花之後,遠遠地朝著談寧的方向望過來。

他衝談寧挑了下眉,嘴角笑意漸深。

談寧知道,那是林頌安在他麵前才有的,意氣風發的、得意的、孩子氣的撒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