脖子上的傷口很快被處理好,在陸凡的要求下我畫出了那個東西。畫完後,我也被嚇了一跳。陸凡則是臉色慘白,那絕對不可能是活著的東西。之後陸凡才告訴了我事情的原由……在一個星期前,他們這裏接到報案,說是一間別墅裏發現一具女屍。別墅的主人出國在外,而這名女屍與他一點關係都沒有。多次查找無效,而且核對了失蹤人口,沒有任何人來認領屍體的情況下,警局隻能暫時收容了這具女屍。那時,警局裏的人都很同情,因為女屍肚子裏懷有三個多月的身孕,全是一死兩命了。可收容之後沒有多久,警局裏就開始發生怪事,停屍間不停的傳出聲響。明明空無一人,可就是時刻有東西碰撞的聲音,甚至還有人聽到了嬰兒的哭聲。
警察畢竟是和法律、屍體打交道的,所以一開始並沒有人想到鬼神之說,他們認為那隻是一種神經勞累過度和過分同情下產生的幻覺,也就是屬於一種自我暗示。直到有一次,一個女警進入停屍間調查屍體的時候,被不知名的東西咬傷了脖子上的大動脈,失血過多死亡。當調查女警屍體的時候,法醫得出的結論讓所有人都不敢相信。她脖子上的傷口怎麼看都像是齒痕,而且像是一個嬰兒的齒痕。陸凡向我道歉,因為害怕我會不來,所以他將女警的事情隱瞞了,而我卻不在意。我詢問了一些事情後,想起了那個老人。在陸凡的帶領下,我來到了老人的住所。
老人對於我的到來並不奇怪,他對於我受傷也不奇怪。他的房間裏有很多我熟悉的東西,比如黃符、木劍之類的東西。我以為他會是個陰陽先生,但他隻是喜歡研究,並不是。他說,他隻不過是個半吊子。他看了很多書,也知道一些,所以他告訴我這樣的情況叫做鬼胎。他拿出了一本書,告訴我鬼胎的行程。人死之後,本該所有的身體機能都停止,但是那具女屍例外,也許是嬰兒對於出生的強烈渴望,讓它活了下來,但並不是真正意義上的活著,而是強烈執念的一種形式。在我看來,它就是鬼。老人說它依舊會成長,長足十個月,之後會變成什麼,有什麼影響,就不得而知了。不過目前看來,它如果繼續存活,應該不是什麼好事。
M告訴我,嬰兒成鬼是極其恐怖的,因為它們沒有成年人的思想,不懂得思考。它們有的隻是本能,比如餓。所以,跟嬰兒的鬼魂做溝通,是完全沒有任何作用的。我摸了摸我的脖子,翻閱著老人給我的諸多書籍。忽然我翻到了一篇關於鬼胎的文章,當我仔細看完,我才察覺,我基本處在鬼門關上。鬼胎不知道思考,所以也不知道誰是誰,它隻有進食和活下去的本能。死去的那個女警,不是因為失血過多,而是被它吸掉了太多的血。如果鬼胎想存活的念頭越深,它吸的血就會越多,它可以靠著這些人的血液,繼續成長,直到完全成型。如果剛才我沒能及時離開,後果我無法想象。
我們都靜靜的坐著,翻閱著各種可用的資料。直到午夜,才終於找到了一個算是辦法的辦法。就是在去停屍間,將女屍的肚子劃開,讓鬼胎認為自己被殺死,斷掉它繼續活下去的念頭。但是在劃開女屍肚子之前,要確保它不會發現,否則就無法起到欺騙的作用。我說實話,有些退縮,一是因為鬼胎畢竟依舊是個孩子,二是因為要去毀壞別人的遺體。但看著陸凡和M的眼神,以及老人向我重重的點頭,我又提不起拒絕的勇氣。這件事越快解決越好,所以在午夜我們再一次踏足停屍間。
午夜的停屍間,比白天更加昏暗陰森。這裏的溫度,讓我覺得無比寒冷,耳邊似乎有風,我現在站在那些屍體的兩邊,感覺就像是在地獄,它們像是一群地獄沉睡的惡魔,仿佛隨時會醒過來。它很快就發現了我,但沒有在第一時間撲過來,似乎是在考慮我的來意。我慢慢靠近女屍,每一步都引起它的不滿。它嘴裏像是動物一樣發出呼哧呼哧的聲響,嘴巴大大的張著,露出裏麵滿口尖銳的牙齒。當我現在女屍邊上的時候,它凶狠的撲克了過來。這一次,我看見了它的眼睛,沒有眼球隻是一個空空的洞,以及一大堆的視覺神經。我的脖子再次被咬開,不得不說被人吸血的感覺很糟。
我任由它肆意妄為,我的手緩緩從口袋裏拿出事先準備好的匕首,隨後手起刀落,切來了女屍的肚子。它忽然停止了動作,將它的頭轉了過去,隨後是刺耳淒厲的尖叫。當我再次看向女屍時,她肚子裏靜靜躺著一個嬰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