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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成了我家裏的常客,我再也沒有開口詢問關於她事情。我們成了朋友,在她死後。她開始一點點翻閱我的圖書,我正在猜想,也許我的藏書她會比我還要清楚。庫存……不夠她看的…不過至少,我會寫。
M喜歡很多東西,熟悉之後我知道她並沒有表麵上看著那麼冷漠。她時常對著自己的頭發煩惱,於是我第一次試著為女孩子梳理頭發。她的發質其實很好,但並沒有過多的護理,有很多打結的地方,我不知道女孩子應該用什麼洗發水。當我第一次踏足化妝品商店,帶著大大小小瓶瓶罐罐回家的時候,我想下輩子我不會希望我變成女生。
我習慣了M的一切,習慣了她使用浴室事,頭發遮住了真個頭,習慣了她總耷拉在外麵的舌頭,也習慣了半夜起身看見她掛在我的天花板上。那天她從死亡地點回來的時候,臉色慘白,每一次她回來,我都無法去看她的表情,因為我不想心疼。但這一次她的身後出現了另一個人,而這個人的胸口,可以看得見門外的景色。我一時不知道該如何反應,隻好先讓他們進屋。
M很疲倦,她倒在沙發上,就似乎睡著了。而這個穿著一身警服的人,不好意思的衝我笑了笑顯得有些尷尬。他說叫**,是一個重案組的小警察,在做臥底的時候,可能已經被察覺了身份,隨後在回警局複命時被槍殺。這也就是他胸口那個洞的來源……**死後一直都想要將他所知道的線索告訴局裏,他不想這個案子變成一個死案沒有結果。但他死了,沒有任何人看的見或者聽得見他的聲音。那漫無目的的四處遊蕩,希望可以找到方法解決這個問題。在他遊蕩的時候,發現了神色慘白,異常虛弱的M,隨後跟著M來到了我這裏。
我平時極少和警察有交集,見了穿一身警服的人,總有莫名的畏懼感,而且對於警察,我的印象停留在各類警匪片上。所以麵對**,我有些緊張。並不是因為有犯罪的行為,隻是單純的緊張罷了。
**是個極其年輕的警察,當他告訴我他的年齡時,我的緊張感就消失了。**是90年出生的,處女座。他的家境其實很好,算的上是現在很多人嘴裏的高富帥。身高大約在一米八一左右,身材勻稱,濃眉大眼,顯得很陽光。家裏是做生意的,父親聽說是個什麼集團的總裁,請原諒我對於金融一竅不通。母親是個知名的設計師,常常遊走於法國巴黎的時裝周。而他卻對警察充滿了向往,瞞著父母走了關係,才進了重案組。但他無疑是出色的警務人員,否則也不會去做臥底。
**有著美好的夢想,做一個出色的警察,死的時候有很多人會去參加他的葬禮…這就是他的夢想,屬於我沒有辦法理解的範圍。這個年代,有這樣夢想的人已經不多了,可以說得上稀少。**是個很樂觀的人,也很熱心,即便是死了,看見虛弱的M,也一樣履行了警察的職責。我們聊了很多,我漸漸開始知道警察的生活。
他們並不一定會天天進行訓練,但是他們時刻保持著警覺。可以說一些風吹草動,足以驚動他們。他們的作息時間極其不規律,如果是蹲守、或者排查,那麼通宵也是家常便飯。再遇上什麼緊急時間,那麼吃飯也成為一種工作,很多時候往往是隨便塞點什麼,就當做是吃過了。他們整天與一些犯罪嫌疑人打交道,腦力、體力、高度損耗。可能很多時候,看一段監控就會耗掉近幾天的時間,反反複複隻看那麼一段,排查的時候更是會走遍大街小巷。
M醒來以後,就纏著**。她對於警察的故事十分好奇,不過她好奇的地方,讓我和**都無言以對。她好奇的是那些被殺者的樣子,血淋淋的現場,以及冰冷陰暗的停屍房。M好奇的是那些變態殺人犯的手法,還有他們的收藏。為了不再讓我家的溫度降低,我岔開了話題,詢問**。**在四天前死亡,死亡地點在離我家三個小時左右的公路上。準確的來說他出了車禍,在車子行駛過程中,被迎麵而來的人擊中心髒。為了確保他死亡,對方甚至摘走了他整個的心髒。
**從車裏出來的時候,發現了自己的屍體,看著自己的心髒被人取走,自己就這樣死亡了。直到現在他也依舊不敢相信,自己會以這樣的方式存在。他告訴我,他在一群毒販裏做臥底。才嚴肅開口的他,立刻被M取笑,的確他的外形實在不像壞人。我咳嗽了一聲,示意**繼續說。
那一天,他得知毒販會在淩晨四點的網吧內進行交易。網吧人多,流動性大,而且極其隱蔽。網吧進進出出的人,根本不會在意別人在做什麼。這也就成了最好的掩護……交易的數量過於巨大,原本他一個電話,或者短信就可以彙報行動。可這一次,上司要求他當麵彙報,他不得不冒險。他離開時借口去泡妞洗桑拿,回家換了衣服後,開車朝著警局而去。一路上他都很小心,車速不快不慢,時刻都在注意著身後有沒有跟蹤的車。還在高速公路上,幾個閘道口做了停留。路上沒有撥打過電話,掐著時間開車。可就在他快要到達目的地的時候,被人殺害了,想要帶去的資料被他藏在了車座裏。不知道有沒有被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