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此以後將她禁錮在這個地方,讓她再也沒有機會傷害他最愛的林清溪?
嗬!原來這才是愛情,這才是她一直奢求而他卻吝嗇於給她的愛情。
原來,他給她的隻不過是一場虛幻縹緲的夢境而已。如果不是那個電話,她或許此生會一直沉淪在這個夢裏,終生不醒……
一想到喬逸黎,夏魚兒的胸口就如同被千萬根尖而鋒利的針穿透而過般密密麻麻的疼了起來,她盯著林清溪那張鮮血淋漓的臉時,忽然喃喃自語了起來,“隻有她死了,喬逸黎就會愛上我了。對,隻要她死了,他就會愛上我了……”
那一瞬間裏,她的腦海裏就隻有一個念頭……隻要林清溪死了,喬逸黎就會愛上她了。恍惚間,她似乎已經看到了她穿著白紗,挽著喬逸黎的手緩緩走過鋪滿紅玫瑰的走廊,走到神父的麵前宣誓此生隻愛彼此……
隻要殺了這個女人,她就可以擁有一個完完整整的喬逸黎了。一想到此,她突然莫名的興奮了起來,握著手槍的手微微哆嗦了一下,驚得陸知鬱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生怕她手裏的槍一不小心走了火,子彈就會射進林清溪的腦袋裏。
“你以為殺了清溪,喬逸黎就會愛你嗎?”陸知鬱和她周旋著,試圖分散她的注意力,“難道你沒聽過有句話叫‘在愛情中,活著的人永遠都敵不過已死去的人’嗎?”
果然,夏魚兒聽到這句話後立刻回過頭來看著他,“你什麼意思?”
“你愛了這麼多年,竟然還沒有看透男人的心。”陸知鬱露出幾許可憐她的眼神來,“對於男人來講,‘得不到的’和‘已失去的’,才是最好的。如果清溪活著,那對於喬逸黎來說,她僅僅隻是‘得不到的’,他或許會難過一段時間,可是不會難過一輩子,而你隻要待在他身邊陪著他,就會有機會讓他愛上你。”
“如果清溪今天被你殺死了,那她就成了他心中的遺憾,這個遺憾將會伴隨他一輩子,而他在往後的歲月裏,每每隻要他一想起她,他就會記起是你殺了她,而那時候的你,就是他這一輩子最恨的人。被自己心愛的人記恨的滋味兒,有多痛不欲生,如果你願意嚐試的話,你大可以不顧不管的開槍。”
“但是,我告訴你,如果你今天真的敢殺了清溪,我一定會將這痛苦千倍萬倍的加諸在你的身上。”陸知鬱話鋒一轉,聲音驀地淩厲如刀鋒,“你殺了我最愛的女人,那我隻好將你最愛的男人抓起來,慢慢的折磨他,而作為凶手的你,則會每天親眼目睹喬逸黎被我怎樣折磨的生不如死。”
陸知鬱非常清楚,能讓柳嫣嫣惶恐不安的隻有柳焉識,而同樣的,能讓夏魚兒惶恐不安的隻有喬逸黎。
聽他驀地用喬逸黎的生死安危來威脅自己,夏魚兒氣的說不出話來,“你……”
“我有一千種折磨喬逸黎的方法,如果你想要看他備受折磨的樣子,那就開槍吧。”陸知鬱淡淡的笑著,笑容去涼的沒有一絲溫度,“並且,我一定會讓你長命百歲,親眼看著我折磨的他求死不能。”
他說的風輕雲淡,夏魚兒卻氣的怒火喧天,握著槍的手腕一轉,黑乎乎的槍口就直直對到了他的身上,灰白的瞳裏凶光不斷翻湧著,“我要殺了你。”
陸知鬱見她將槍口對準了自己,心裏暗自鬆了一口氣,瞬間恢複了往日裏的冷靜從容,他望著那黑乎乎的槍口,忽然唇角一勾笑了起來,“想想看,你往後人生的每一天裏,不僅要承受喬逸黎對你刻骨銘心的恨意,還要承受他因為你的錯誤而被我百般折磨時的噬心之痛。”
八月的陽光炙熱的可怕,背光而立的夏魚兒卻在這時慢慢感覺到自己的心髒一寸一寸涼了下去,握著槍的手也漸漸軟了下去。
和喬逸黎相依為命的這麼多年裏,她了解他甚過自己,她知道他恨一個人時有多決絕。那樣足以冰封萬裏的冷漠和恨意,是她這一生都承受不起的。
她可以承受他的不愛,卻是無論如何也承受不起他的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