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嫣沒想到自己機關算盡,竟然算漏了夏魚兒會擺她一道,眼看著聖愛珠寶就要到手了,那個女人卻在這個關鍵時刻毀了她的計劃,趁她不在悄悄的綁走了林清溪,眼下別說拿聖愛珠寶去救柳焉識了,能否從陸知鬱手裏活下來恐怕都是個未知數了。
陸知鬱的臉越來越沉,深邃的眼底漸漸醞釀起一片狂風暴雨,他慢慢的朝著柳嫣嫣走去,他每往前走一步,她就嚇得挪著受傷的身體往後退出好幾步。
“不要……陸知鬱……不要……”柳嫣嫣一邊往後退一邊哭著求情,“柳焉行抓了焉識威脅我,要我拿聖愛珠寶去換他,明天就是最後期限了,如果到時候我還拿初聖愛珠寶的股權書的話,焉識他就會被柳焉行給……”
一想到自己精心策劃的一切,甚至還有可能配賠上自己的性命都無法救出柳焉識,柳嫣嫣心裏既惶恐又無助,她害怕於還沒來得及想好對策救出柳焉識,他就會被柳焉行毒害了,她無助於就算今天活了下來,也想不出更好地辦法救出柳焉識。
一時之間,她的心底湧起了大片大片的絕望,不斷的翻滾著咆哮著,一寸一寸的將她慢慢吞噬……
陸知鬱卻對她的苦衷無動於衷,一步步慢慢的朝她走過去,陰鷙著的雙眼寒意逼人,柳嫣嫣茫然無措的往後退著,直到後背觸碰到潮濕的牆角時,她才終於哭出了聲來。
那一堵長著厚厚青苔的磚牆,徹底截斷了她的所有退路,而陸知鬱卻越走越近,他沉穩的腳步聲咚咚的重擊著她的耳膜,一下一下,像極了一曲死亡交響曲。
今天,恐怕不能活著從這裏走出去了吧?柳嫣嫣如是想,就算要殺了她,那可不可以給她一點時間,給她的王子打個電話,說幾句臨別遺言?
陸知鬱在距離她四五步的位置停了下來,居高臨下的看著她,渾身上下散發著濃濃的殺意,“你什麼時候和那個女人勾結在一起的?是她主動找的你,還是你主動找的她?”
柳嫣嫣不敢猶疑,連忙將二人勾結合謀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訴了他,末了還哆嗦著嘴唇補充了幾句,“是她提議製造車禍綁架林清溪的,再用她們母子的平安威脅你和孟程遠交出聖愛珠寶的股權書……”
她一步一步艱難的爬到他的麵前,試圖請求他看在過往情誼的份兒上放過自己,“陸知鬱,我知道我不該和她同流合汙綁架林清溪威脅你,可是我也有我的苦衷啊,我求求你看在我跟了你四年的份兒上,能不能放我一馬?”
見他麵色未動,她又伸手試圖拉扯他的腿腳,手還未碰到時他就驀地一下抬起腳重重的踩在了她的手背上,如碾壓煙頭一般重重的碾著,十指連心,這鑽心的疼痛她‘啊’的一聲尖叫了起來,在空曠的荒郊野外,她的尖叫聲聽起來格外的淒涼,驚得正在草地裏覓食的麻雀撲騰著翅膀飛出老遠。
“我以為,你跟了我四年應該知道我的底線在哪裏。”陸知鬱的嗓音涼薄的沒有一絲溫度,“柳嫣嫣,你最不該的不是和那個女人同流合汙,而是從一開始你就把主意打到清溪的身上,你觸碰了我的底線,你說我還能放過你嗎?”
“我……我……”柳嫣嫣像小狗一樣嗚咽嗚咽的哭著,她用另外一隻手拉扯著陸知鬱的褲腳,無力的搖晃著,“我知道錯了……我求求你……放過我……我還不能死……我還要救焉識……”
“柳焉識?”陸知鬱冷笑一聲,在她驚恐的眼神中慢慢的俯下身去,一把抓住她的頭發用力的往後扯,逼迫她看著自己的眼神,一字一句的說,“臨死都還不忘你的柳焉識,那我就大發慈悲一回,讓你親眼看著柳焉識怎麼被柳焉行殺死。”
“不……不要……”柳嫣嫣絕望的閉上眼,兩道清淚順著眼角滑了下來,“求求你……不要……”
柳嫣嫣突然明白了過來,眼前這個男人最可怕的地方不在於他會奪了她的性命,而是讓她親眼目睹心愛的男人因為她的愚蠢而丟掉性命時卻無能為力,一起合作了這麼多年,他非常了解她的弱點是柳焉識,所以對柳焉識下手會比對她下手能更讓她絕望到想死。
再一睜開眼,柳嫣嫣的眼中帶著某種決然,“殺了我吧,陸知鬱……我綁架了你的女人,我罪該萬死,殺了我吧。”
陸知鬱冷哼一聲,唇角一勾,露出一個涼薄輕蔑的笑,“想死,豈會那麼容易?相反的,我要你好好的活下去,好好的看著柳焉識怎樣變成一具白骨,化成地底下的一把黃土。”
他要讓她孤獨而絕望的活著,在對柳焉識的悔恨自責和瘋狂思念之中,孤獨而絕望的活著……
就在這時,剛剛接完電話的秦朗快步走到陸知鬱的身邊,俯首在他耳邊低言了幾句後,他的臉色立刻大變,“消息可屬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