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知鬱的動作又快又狠,看的陸雅望忍不住拍手叫好。隨後她起身走上前去,嫌惡的朝喬怡然啐了一口,“趕快滾回那老混蛋的懷裏去,別在這裏丟人現眼。”
喬怡然被羞得臉色通紅,雙手緊緊的護住胸部,顫抖著聲音,“你、你們……”想撂出幾句狠話,卻氣的怎麼都說不出來。
“你你你你什麼啊!”陸雅望抬腳就朝她的胸口踹了過去,“陸季暄那個老混蛋沒告訴過你,千萬別招惹我們嗎?趁我哥還沒有起殺意之前,趕緊麻溜的圓潤的給我滾,從哪來滾回哪裏去。”
陸雅望那一腳用了十足的力氣,疼的喬怡然眼淚都出來了,而這時林清溪卻緩緩踱步走上前去扶起她,細心的替她拉好衣服後柔聲細語的說,“我就算再低賤,也比不上你,我好歹也是阿鬱花了上億的錢換回來的。”她嘖嘖的感歎,“反倒是喬小姐,聽說當年你為了勾搭陸老先生,竟然在他的酒裏下了藥,最後還把自己剝了個精光求他上了你,才換來今天這位置。”
喬怡然勾搭陸季暄的事情,當年可是在南城鬧得人盡皆知,雖然已經過去了十多年,可冷不丁的被林清溪突然翻了出來,還是惹得屋裏的人們笑成了一團。
“你……”喬怡然氣直哆嗦,卻找不出話來反駁。
林清溪對上她噴火的目光,莞爾一笑,“喬小姐當年不惜賭上你的清譽和喬家的名聲,才換來今天的身份地位,明知道這一切來之不易,就應該夾著尾巴做人,別以為穿上錦衣華服,自己就真是那枝頭上高貴的鳳凰?不過是一隻不知羞恥的野雞而已,也膽敢在主人麵前張牙舞爪的耀武揚威?”
這一番話聽得陸雅望直叫好,接過話頭,她輕蔑的看了一眼喬怡然,冷言嘲諷,“不但是隻不知羞恥的野雞,還是一直脫了毛的皮都鬆的能夾死蒼蠅的老野雞!”
這話剛好被走到樓梯口的陸季暄聽到,氣的他忍不住怒斥道,“陸知鬱,你就是這樣教她的?滿口的髒話,哪還有半點陸家三小姐的樣子?”
陸雅望笑的很詭異,“我哥把我教的很好,倒是這些年,你作為一個父親,你又教會了我什麼?”瞥見陸季暄極其隱忍的陰沉臉色,她一眼不眨的看著他說,“還是你想對我言傳身教你的拈花惹草、風流成性,亦或是在我媽媽病危時,你還抱著新歡顛龍倒鳳時的冷血無情?”
陸季暄終於臉色大變,右手高高的揚起,朝著她的臉就是狠狠一巴掌。幾乎就在他手快要落到她的臉龐時,一直沉默的陸知鬱一把將陸雅望扯了過來,護在身後,他才收回了手。
陸知鬱眸光如刀,刺得陸季暄的心驀地一緊,胸悶的說不出話來,隻是定定的看著對麵同仇敵愾的兄妹,心莫名的恍惚了一下。
陸季暄承認他這一生做了很多荒唐的錯事,其中最不可饒恕的就是辜負了發妻陳安安。她十七歲就嫁給了自己,十九歲就生了陸知鬱,她這一生本應該享受陸家所有人對她的尊敬愛戴,卻因為他的風流成性,鬱鬱寡歡了好幾年,身體每況日下,最後終於承受不住他的冷酷無情而撒手人寰。
陳安安去世的時候還不到三十歲,那年陸雅望還小,卻已經學會了記事。那一年陸家發生了很多事情,她都不記得,偏偏隻記住母親臨死前的最後一個願望是想見陸季暄,而他卻帶著新歡喬怡然在酒店的大床上顛龍倒鳳,卻不肯抽空回來見母親一眼。
母親離世後,仇恨的種子便在兩兄妹的心裏生了根發了芽,從那之後兩兄妹決口不再提‘父親’兩個字,權當他已經死了。
“馬上離開這裏。”陸知鬱的聲音寒涼如冰,不帶一絲的感情。
陳安安有四分之一的德國血統,所以生了一雙漂亮的深邃的眼,陸知鬱兄妹倆也遺傳了她這一優點。看著陸知鬱那雙和陳安安幾近相似的眼裏冒出的絲絲冷意時,有那麼一瞬間,陸季暄恍惚像是看到了陳安安的影子,心驀地抽搐了一下,如萬箭穿心般的疼。
陸季暄張了張嘴,想了半天才憋出一句蒼白無力的話,“知鬱,不管你和雅望有多恨我,始終改變不了我是你們父親的事實。我知道我對不起你們的母親,可是已經過了這麼多年……”
“你不配提她。”陸知鬱麵色平靜,聲音依舊寒涼,隻有林清溪才知道,此刻的他正在努力的壓抑著心中的怒氣,她有些心疼,走上前去和他十指相扣。他垂眼看著她,墨黑的瞳裏有一絲不易察覺的情緒在不斷的翻湧,她朝他淡淡的笑著,他的心裏那些翻滾著的驚濤駭浪才漸漸地平靜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