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異常的默契,恩愛十足,看的孟程遠羨慕嫉妒卻心有戚戚焉,兜兜轉轉,終究還是有緣無分啊,不過還好,至少還落下了個‘家人’的身份,在往後的漫長歲月裏,他至少還能借著這個身份繼續寵愛她。
隔著兩人還有四五米的距離,陸知鬱就悠悠的打了聲招呼,“孟公子,好久不見。”
林清溪聞言猛地一下坐起了身子,身上的雜誌‘啪’的一下掉了下去,砸翻了小桌上的玻璃杯,杯子掉在鋪了大理石的泳池邊上,瞬間就碎成了一地的玻璃渣。
孕婦近期總是行動先於思想,明知道腳下是一片碎玻璃渣子,兩隻腳還偏偏踩了下去,打算站起來和身後的孟程遠打招呼,這動作看的陸知鬱心驚膽戰的,眼明手快的一把截住了她的雙腳,再將人往懷裏一帶,便離那危險的碎玻璃老遠。
林清溪這才反應過來,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陸知鬱在她鼻尖上狠狠刮了一下,語氣卻無奈的很,“你啊……下次小心點。”
自知理虧,林清溪乖順的點了點頭。
剛剛那一幕也讓孟程遠看的心驚膽顫,見她最終無事,才輕不可聞的鬆了口氣。給她套上拖鞋之後,陸知鬱才放心的把她放在地上,隨後便找了個借口回了屋裏。
陸知鬱放心讓兩人單獨相處,倒不是他有多大方,到底是曾經覬覦過林清溪的男人,他對孟程遠又能真正大方到哪裏去呢?他不放心孟程遠,可是對林清溪卻是一百個放心,經過這麼長時間的朝夕相處耳鬢廝磨,她對他一往情深的心思,那可是雷都劈不散的,更何況,現在她的肚子裏可還懷著他們的孩子。
等陸知鬱的身影消失了,林清溪才收回了視線,然後扶著隆起的小腹在椅子上坐下,孟程遠擔心她坐的不舒服,連忙遞給她兩個軟墊,讓她靠在身後,她接了過去,衝他微微一笑,“謝謝哥哥。”
一聲脆脆的‘哥哥’,簡直是甜到了孟程遠的心裏去了,“不用客氣,妹妹。”話音一落,兩人皆是對視一笑。
沉默了幾許後,孟程遠淡淡的開了口,“看得出來,他待你很好。”
林清溪一手撐著腰,一手覆在隆起的小腹上輕輕的摩挲,一臉幸福滿足的模樣,“他一直都待我很好,隻是以前我想的太多顧慮的太多,才沒看清楚他對我的心思。不過好在,我們都及時發現了對方的心思,才沒有因此錯過太久。”
一提起陸知鬱,她的眉梢裏都掛上了淺淺的笑意,有那麼一瞬間,孟程遠有些失神,片刻之後便又掩去了眼底的那一絲落寞,隨即開起了玩笑,“他愛你,就好。若是哪天他做了對不起你的事情,記得告訴我,我一定替你好生收拾他。”
林清溪聽了心裏忍不住直感歎,有家人撐腰的感覺就是好,“好,如果真有那麼一天,我一定找哥哥幫忙。”
孟程遠微微一笑,“孟家的大門永遠都為你敞開,無論何時。”
瞧他現在一提起孟家時眼裏閃爍的自信從容的淡定目光,林清溪便知道,他已經收複失地了。他和孟程航那一戰,陸知鬱曾經跟她提供,雖然他準備了很多年,但還是打的很辛苦,不過好在,他這幾年的辛苦總算沒有白費,最後憑著自己技高一籌,將孟程航趕出了孟家,也將這幾年被人分散了出去的權利和產業都悉數奪了回來。
現如今的他,可是真正意義上的孟家家主,孟家最高的權利決策人,孟家人必須臣服的神。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陸知鬱親自過來叫兩人進屋裏吃晚餐。花園裏的小徑上麵鋪了層鵝卵石,接連下了好幾天雨,早就生出了一層薄薄的青苔,林清溪踩著雙拖鞋剛走了兩步,腳下一滑就差點一個踉蹌的摔了下去,陸知鬱擔心她還會摔倒,幹脆彎腰一個公主抱,直接抱著她朝著屋子走去。
孟程遠走在後麵,看著她貼在陸知鬱的耳邊說著悄悄話,神采飛揚的眼裏噙著絲絲笑意,心驀地疼了起來,過了好半天才緩過勁兒來。
林清溪後來想,親情這種她奢望了已久的東西,其實一直都存在的,隻是她沒發現而已。比如她和陸雅望之間,還有顧惜楠、宋翎和秦朗,相處了這麼些年,她和他們之間的感情早就不是一句普通朋友就能概括形容的。
還有孟程遠,一個願意把她捧在手心裏疼愛的男人,不僅給了她親情的溫暖,還給了她一個足夠她這一輩子作威作福橫行霸道的身份,孟家小姐。
反倒是那個和她血緣上最親近的人,除了十月懷胎生下了她以外,連一絲的溫暖都吝嗇於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