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在這時,喬逸黎再次向林正晨建議,讓他將銀盛國際的股權抵押給‘金陵投資’借錢,以緩解明珠地產的財務危機。金陵投資是由南城十多個大佬抱團組建的財閥,平日裏行事很低調神秘,若不是財閥的內部人,根本就沒有人知道這裏麵的成員到底都是誰,而梅婉婷,就是其中之一。
一邊是已經投了數十億的銀盛國際,一邊是自己公司主力開發的住宅小區,林正晨一時沒了主意,竟然聽信了喬逸黎的建議,跟金陵投資簽下了近十億的借貸合約。金陵投資借貸的利潤很高,林正晨為了每月數百萬的利息煩的暈頭轉向。
而就在這時,喬逸黎又主動提出,將他和林清溪大婚的日子提前,這樣一來,等兩人結婚之後,林家也算是自家人了,等到喬氏的資金回籠了,他就可以正大光明的利用喬氏的資金幫助林家度過危機了。
這看明麵兒上看似乎是喬逸黎為了幫林家的良苦用心,卻實則是將林家送上了毀滅的懸崖。
再後來,在他們的大婚之日,喬逸黎當著數百賓客的麵指責林清溪,說她嫁給他隻是想用喬家的錢解決明珠地產的資金危機,還說他的拒婚是她應有的報應……
“阿鬱,我沒有辦法原諒我自己……”一開口,她就已經泣不成聲,“我有多恨喬逸黎,就有多恨自己……”
話音還未落,她就撕心裂肺的哭了起來,她說,“就算我現在殺了他,也換不回父親的命……阿鬱,我恨我自己啊……要不是我,父親怎麼會落下一個不得善終的結果……”
此刻,陸知鬱能清溪的感受到她深深的絕望的悔意,她的整個身子都在劇烈的顫抖著,那一聲聲淒厲的哭聲,那一句句‘我恨我自己’,全都狠狠的撞擊著他的心,他伸手扳過她的身子,將她緊緊的擁在懷裏,手不停地在她後背上輕輕的拍著,輕聲的在耳邊安慰。
林家破產的原因,陸知鬱調查了一番才知道那竟然是喬逸黎聯手梅婉婷設計的一個陰謀,目的除了吞掉明珠地產以外,更是為了掩蓋某些不為人知的秘密。
看著她陷入深深的自責裏無法自拔,陸知鬱的心就像是被人狠狠揪了一把般的疼,“清溪,那件事情不怪你。銀盛國際的計劃,從頭到尾都是一個陰謀,是喬家為了吞掉明珠地產的一個陰謀。這件事情和你沒有關係,你不用太自責後悔,你相信我,你父親若是泉下有靈,知道你為了這件事情折磨自己的話,他也一定會難過傷心的。你相信我,我一定幫你報仇的……”
天邊突然劃出一道刺眼的閃電,頓時讓黑暗的大地亮的如白晝般,讓人分不清楚這一瞬間是黑夜還是白晝。緊接著,一聲響徹雲霄的春雷轟轟隆隆的滾滾而來,重重的敲打著整座北嶺山。
她埋頭哭的渾身發顫,呼吸也漸漸不順暢了起來,就連清澈的嗓音也變得沙啞不堪起來,陸知鬱擔心她會哭壞了身體,再也不敢任由她這樣哭下去,直接一把將她攔腰抱了起來,疾步的走到屋內的大床前,彎下身子將她放在了床上,拿起厚厚的被子把她團團裹住,再用指腹輕輕的抹掉她眼角的淚花,末了才說,“別哭了,我的心肝。你,有沒有想過,看到這樣難過的你,我會是怎樣的一種難過?”
漸漸地,林清溪終於止住了哭聲,縮在陸知鬱的懷裏像隻小奶貓一樣,偶爾發出一兩聲嗚嗚的哽咽聲。陸知鬱隔著杯子把她攬在懷裏,左手在她後背上輕輕的拍啊拍的,沒過多久,哭累了的人終於沉沉的睡了過去。
見她睡著了,他才躡手躡腳的將她放在床上,隨後進了浴室裏,拿了條毛巾在熱水裏擰了擰,再走回床邊,弓著身子將她臉上的淚痕輕輕的拭去,手下的動作輕柔至極,一寸一寸慢慢的,生怕再驚醒了她。
見她睡熟了,他這才輕步走到了門邊,拉開了房門走了出去,隨後遣了個人去把宋翎從被窩裏撈了出來,然後轉身進了旁邊的書房。
宋翎一坐下,陸知鬱就開門見山,“我明天會讓馬澤宇過來幫你一起進行收購喬氏的計劃,我要在半月內看到喬家破產。”
原本的計劃是在三個月內完成對喬氏的收購,聽陸知鬱突然將收購時間壓縮到半個月,宋翎嚇得瞠目結舌,“陸少,怎麼這麼急?”
陸知鬱拿起桌上的煙盒,從裏抽了根香煙叼在嘴裏,卻不點上,不答他的話,隻是冷冷的說,“這是命令。記住,你隻有半個月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