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一晚,陸知鬱都樂此不疲的和莫妮卡糾纏在一起。
林清溪正如她答應的那樣,靜靜的抱著腿坐在地板上,專注的看著真人秀,臉上沒有一絲表情,似乎床上那個男人,不是她想要一輩子都依靠的男人,好像那男人跟她一點關係都沒有,就像是大街上無數個和她擦肩而過的路人甲。
可是沒有人知道,在那張平靜的臉下,到底藏著怎樣洶湧的痛苦和哀傷。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當天邊的第一縷晨光劃破無盡的黑夜,給整座城市帶來光明時,她那顆千瘡百孔的心,開始慢慢停止跳動,慢慢失去溫度,直到碎成一地刺眼的玻璃碎片,在水晶燈光下,閃耀著絕望的光。
林清溪緩緩地抬眼看向陸知鬱,眼裏閃爍著點點絕望的光,“陸知鬱,如果你想用這種方式折磨我到死的話,恭喜你,你終於成功了。我被你折磨的想死了,陸知鬱,你終於要把我折磨死了。”
沉默了一晚,她突然開口,卻是說他快要把她折磨死了,陸知鬱的身體猛地一僵,撐著身體回過頭去看著她,心突然抽搐一般的疼起來。
隻不過一晚的功夫,林清溪就像是突然蒼老了幾十歲,她那張傾城絕色的臉,看起來透明的像張白紙,而那雙原本清澈見底的眼裏,空洞的沒有一絲顏色,看起來,就像是魂魄被打散的玻璃娃娃,好似輕輕一觸碰,就會碎成一地的玻璃渣子。
有那麼一瞬間,陸知鬱突然覺得,他好像真的要失去她了。
當窗外的風吹起窗簾長長的流蘇時,林清溪的嘴角綻放出一個絕望的笑,她最後回望了一眼那個讓她痛不欲生的男人後,決絕的朝著那扇厚重的原木門撞去。
陸知鬱還未來得及出聲阻止,便看到她滿臉是血的倚著房門滑到在地板上,額頭上汩汩冒出的鮮血,染紅了一大片白色羊毛地毯,看上去觸目驚心。
幾乎就在那一秒,陸知鬱撿起床上的睡衣套在身上,然後翻滾而下,跌跌撞撞的跑到她的跟前,將緊緊的抱在懷裏,隨即拉開房門,光著腳跑了出去。
“快開門,顧惜楠,你快給我開門。”正在酣睡中的顧惜楠聽到陸知鬱倉惶的聲音後,連滾帶爬的從床上起來,快步跑到房門打開門,等她看清楚陸知鬱懷中抱著的那個血人是林清溪時,立刻驚呆了,“陸少,清溪小姐怎麼了?她怎麼流了那麼多的血啊?”
“她剛剛撞到了門上,你快點想辦法救醒她。”陸知鬱一邊解釋著,一邊抱著林清溪走進房裏。
顧惜楠連忙跟了上去,仔細的檢查了一下林清溪的傷口後,臉色頓時大變,“陸少,趕快送清溪小姐去醫院,她的傷口太深了,一直流血不止,再這樣下去她會有生命危險的。”
話音還未落,陸知鬱就已經抱起林清溪快步的朝著外麵跑去。顧惜楠見狀,也小跑著跟了上去。而早已起床聽到這番動靜後的秦朗從房裏出來後,看到這樣的畫麵,連忙大聲喚了其他人起來,跟在陸知鬱的身後一起進了電梯。
電梯裏,顧惜楠站在陸知鬱的身旁,手裏拿著一大團的醫用棉按在林清溪的傷口,試圖給她止血,可是那傷口就像是開了閘的洪水一樣,鮮血不斷的往外冒,換上去的棉花還不過半分鍾的時間,就立刻濕透了,急的她都快哭了。
這時,還未跟上來的宋翎打了電話過來,秦朗接起來後小聲的說了一下目前的狀況,讓他先去陸知鬱的房裏拿一套幹淨的衣服再跟上來。
宋翎進了陸知鬱的房裏,看到他臥室床上坐著的一臉錯愕的一絲不掛的女人,再看看床上的那一片狼藉,立即就猜到了昨晚發生的事情。他走到衣櫃旁,從裏麵拿了一套陸知鬱的幹淨衣服裝在袋子裏,隨後大步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