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明纖塵不染的身姿,謫仙一般的人物,但他周身散發出憤怒的氣息鬼魅凜冽至極,踏出的每一步如同重錘一般,狠狠的砸在阿婀的胸口,讓她窒息的快要喘不過氣來。緊緊抿了抿幹澈的嘴唇,腳步向後退了兩步,有意的將媚薑緊緊的護在了身後。
竟沒想到到白無疇繞過阿婀,徑直走到了媚薑麵前。
媚薑毫無畏懼,仰頭,明亮的眸光直直的對上了白無疇冷冽的雙眼。
有那麼一刻,那雙眼睛忽然寒光一閃,足以讓人毛骨悚然,但媚薑毫不畏懼。
忽然白無疇嘴角一揚,那一笑,情緒複雜,玩味/自嘲/冷漠…總是很難讓人捉摸明白他內心到底在想些什麼。
隨即俯下頭,氣息溫潤,在媚薑耳邊道:“眾人妖嬈,怎敵公主你一人矜貴?明日還有一場大戰,疇就不多做叨擾!”
說完便一揚袖,躍牆而去。
媚薑默鬆了一口氣,暗自在袖中摩挲著冷寒潺潺的手心,遙望了一眼白無疇離去的方向,轉身正要回自己的房間。
剛一轉身轉身便被不知何時站在她身後睡眼惺忪的春綾嚇了一跳。
阿婀也被嚇的不輕,回過神來忙捂著仍然怦怦亂跳的心口,叱喝道:“死丫頭,三更半夜不在自己房間睡覺,瞎跑什麼,嚇死人了。”
春綾一身淡藕色窄袖襦裙,杏眼朱唇,揉這惺忪睡眼,喃喃道:“這世子殿下真奇怪,每次來我們薑寧府都是爬牆將,難道殿下就找不著正門麼?”
“這些事和你有什麼關係,還不快回去睡覺!”阿婀冷喝。
春綾見阿婀麵色不善,忙不迭應聲向自己的房間跑去。
月光下,媚薑一身逶迤美人紗衣,眸光淡漠,遠遠的望著春綾頭上那碧璽鎏金牡丹釵,消失在黑暗中,漠然回了自己的房間。
當夜,媚薑就召集了所有的心腹,各自安排了事物。
次日一早,浴晨披霞,薑寧府管事便匆匆去了相國府。相國溫實初起了個早正在正堂飲著早茶,霎聽和親公主重病危急之時,忽然眉頭緊皺,臉色陰鬱之極。當下便換了朝服,入宮。
太醫院十幾名太醫連續問診都不見起色。公主昏迷不醒,冷汗淋淋,睡夢裏口中連連念叨著“鳳鳴”。
白炎帝自重陽節之後身體日益欠佳,看到內務府及臣相的奏折,著實嚇的不輕。好不容易才有了好轉的龍體病情越加嚴重。
雖然北國民風開放,一直都不信鬼神之說,但人言可畏,聽多了,也不可不信。
宮廷內外紛紛傳言,薑國公主是遇上了什麼不幹淨的東西。是鬼魅纏身,弄不好這回可真就掛了。
這怎麼?畢竟媚薑的身份在哪兒放著,要是真在北國有個什麼三長兩短,到時候如何向薑國交代。
誰人不知薑國公主媚薑,從小就被薑元帝幽禁在古墓之中,直到兩年前薑燁帝即位才被接了出來。而北國鳳國府一門獲罪滿門抄斬是在六年前的事情,且這幾年來白炎帝下了死令北國上下不可再議論鳳國府一事,否則殺無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