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等著你向我要答複的那一天。”

南喬轉過身,腳步輕快地穿過庭院,裙擺蹁躚,像一隻自由的蝴蝶。

她沒有給裴戎答案,但又好像已經給了。

裴戎看著南喬的背影,在院子裏站了一會兒。

半晌,他抬頭看了一眼月亮。

他想,他應該很快就會有家人了。

有了家人,從此以後,他就不再是孤身一人了。

裴戎的眼中有水光閃動,抬頭望了月亮好一會兒,才低下頭,微笑著回了房間。

至於今晚神女與將軍的對話,恐怕除了他們倆本人之外,也隻有月亮知道了。

……

幾天後。

南喬一行人的海上之行,終究還是沒能抵達埃及。

不過這倒不是因為輪船有什麼問題,而是因為他們剛到波斯不久,就收到了雲城那邊的來信。

“李猛傳信過來,說成王和庸王握手言和了。”

裴戎將密信遞給南喬,神色卻並不驚訝。

南喬接過信往下看,發現李猛還彙報了另一件事。

那就是之前那些被關起來的巫女,前段時間集體蠱毒發作,是裴家軍的精銳用內力幫她們壓製了蠱毒。

但這種蠱毒是南疆那邊專門用來控製自己人的,是從出生起就種下的蠱蟲,幾乎和宿主的血肉融為一體,因此單純通過內力是無法逼出的。

如果強行逼出,那些巫女的內髒缺了一塊,必然也要一命嗚呼。

李猛審問了那些巫女,聽說要解此蠱,必須要南疆族長和聖女同時出麵。

而那些巫女暫時死裏逃生,也明白南疆族長對她們毫無憐憫,有人態度鬆動,索性就把南疆族長一直以來的籌謀說了。

盡管這些巫女不知道細節,但她們都清楚南疆族長的大致計劃。

無非就是借著向庸王投誠,先對庸王手下的文臣武將下手,再製造機會,讓成王去拉攏南疆,以同樣的方式蠶食成王的朝堂。

隻要將掌權者全部控製住,將有話語權的人都聚在一起,變成南疆的一言堂,那麼無論南疆想在大梁的國土上做什麼,都可以暢行無阻。

眼下成王與庸王突然握手言和,可不是什麼好事。

十有八九是南疆那邊已經得手,以兩人握手言和為借口,來合並兩人的土地了。

而成王和庸王,此刻恐怕已經是受蠱蟲控製的傀儡了。

出了這麼大的事,南喬和裴戎自然沒有心思再在外麵停留,立刻啟程回了大梁。

而與此同時,南疆族長正在都城的皇宮裏,做著荒唐事。

“父親,皇帝才剛剛納我為妃,怎可能立刻誕下孩子?”

族長之女剛進宮就封了貴妃,居住的宮殿奢華異常,遠遠超過了中宮皇後,可見如今南疆人在皇宮裏有多麼肆無忌憚。

“這有什麼難的?你哪天入宮,不過就是文書史官動動筆的事!況且母蠱在我們手中,我們說什麼,他們就要照辦。”

南疆族長摸了摸胡須,野心勃勃地說道:“這天下必將是我們家的,未來的天子也必須是我們家的血脈。”

“可是……”貴妃有些為難地看向父親,說道:“皇帝之前被那個神女氣吐了血,身子本就不好了,如今又中了蠱,已然是不能人道了,女兒要怎麼才能生出皇子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