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進這個山洞前,我真的以為我可以活著出來,不過此刻看來,是不可能的了,現在,我要把我的故事一個字一個字得刻在這所謂的玉石板上,當你看到這些字時,說明,你已經像我一樣走不出這個故事了,也許你旁邊的那堆白骨就是我。
兩年前,我忘不了這一幕,一切恐怖事情的開頭。
“哎呦,老板幾位啊?”霍老爺趕忙迎接著這群剛剛進店門的客人。
“我找人,你們老板呢?”一個長著絡腮胡子的大漢四處望了望。
我放下了手中的茶杯,拍拍屁股,朝他們走去,霍老爺移開了身子,我盯著大漢,“我就是,有什麼事情嗎?”
他緊了緊身上的軍綠色大衣,不屑地瞟了我一眼,“你是哪個小屁孩兒,我找你家老頭子”
我聽見這話就不高興了,找人就找人,罵罵咧咧的這算是什麼事,“吃飯就吃飯,不吃飯就請回吧,這裏沒有什麼你說的老頭子。”
我轉身就要離去,這時,大漢身後一個瘦弱的穿著皮夾克的男人推開他,一把捏住我的肩膀,“這位小兄弟,他是個粗人,不會說話,要不咱們坐下來慢慢說?”
他的力道很大,肩竟有些酸疼了,我看向霍老爺,他瞟了包間一眼,大喊一聲“小六,來給各位爺上菜!”
我回頭望了望那個男人,抖抖肩甩開他的手臂,向最裏麵的包間走了過去,他緊跟在我後麵,走在最後的霍老爺輕輕拉上了門。不大的房間被這群人擠滿了,收音機還正吼著秦腔,那個瘦弱的男人就坐在我對麵,隔了一桌子菜。許久,霍老爺先開口了,“不知這位爺怎麼稱呼?”
他先是看了我一眼,然後頓了頓,“這不重要,我隻想知道,你家老頭子在哪裏?”
“我不知道,他十年沒回來了”
這倒是實話,父親十年前一句話不說便離去,至今未歸,那時候我才十幾歲,多虧霍老爺一直照顧著我,我才活的到現在,還開了這家不大的飯館兒。
我這回答似乎在他意料之中,他呼了口氣,端起茶杯吹了吹,輕輕地說,“那現在誰管事?”
這卻使我不知道該怎麼說了,雖然確確實實是我開的店,可平時無論大小事情,都是霍老爺一手決定的。
霍老爺也看出了我的尷尬,清了清嗓子,“這飯館是阿金的,不過平時還是我這老頭子管事的,有什麼話就對我說吧”
“阿金?”他放下杯子,湊到我很前“你是古爺的什麼人?”
“他是我父親”,聽他叫父親古爺,我也算是放下心來,應該不是來找事的。
忽然,他睜大了眼,表情變得難以捉摸,朝著他的一群‘跟班兒’揮揮手,“你們先出去吧,讓我跟咱們古少爺好好談談”
他抬頭看了看霍老爺,霍老爺看看我,我點點頭,他也走出了房間,帶上了門。
剛剛還全是人的房間,瞬間隻剩下了我們倆,不禁覺得有些冷得瘮人。
我們隔著長長的桌子,他將兩手交叉在一起看著我,“古老板”
“你不必叫我什麼古老板,這裏的人都叫我阿金。”
他沒有理會,繼續說“你父親走的時候告訴你他幹什麼去了嗎?”
“沒有”我想起十年前就覺得生氣,父親竟然真的忍心丟下我一個人一去不回。
他沒有急著說,而是慢慢低下頭,閉上眼睛,似乎在思索著什麼。
“你怎麼稱呼?”我見他好久不說話想叫他,卻又不知他叫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