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裏的光線很暗,霓虹透過深色車窗,灑下來的全是旖旎,不見任何一片寒冬。
沈見清斜斜靠著座椅,手從鼻尖離開時忽然一拐,彈了下昏暗車廂裏格外惹人注目的秦越,說:“幹嘛這麼看我?太久沒看到我咬簪子,忘記什麼模樣了?”
秦越下巴微疼,從沈見清剛才的話裏回神,說:“嗯,忘記了。”
沈見清唏噓:“以前多愛,現在說忘就忘,這就是傳說中追求和戀愛的區別?”
秦越說:“不是。”
“不是你忘了?”
“忘的是把我當床友,不喜歡我的那個沈老師咬簪子,女朋友咬還沒見過。”
沈見清:“……”
嫌她以前隻顧享受,沒有互動是吧。
還真是。
唉,翻不完的舊賬啊。
沈見清疊在上方的腿晃了晃,腳尖一勾,腳後跟從高跟鞋裏脫出來,說:“快去買,一會兒關門了。”
秦越“嗯”了聲,拿起手機下車。
店就在路旁邊,但因為有綠化帶擋著,秦越要折回到紅綠燈路口。
就她那走路速度,嘖,沈見清脫了外套,放低一點座位側躺著,絲質襯衣緊貼她性感的身體曲線。
差不多七分鍾,秦越推門走進店裏。
店裏的燈光極亮,照得秦越每一個動作、神態都清晰可辨。
毫無疑問,她是有主見的,任店員在旁邊怎麼舌燦蓮花,她都隻是按照自己固有的節奏,慢騰騰走過一個又一個展示櫃,停在最滿意的那一個前麵,低著頭認真挑選、對比,偶爾詢問。
在那個畫麵裏,從上方流瀉下來的燈光都好像放慢了速度,朦朧靜謐,和她的不慌不忙相得益彰。
沈見清看著,不禁感歎自己就是那類人人羨慕的人生贏家,隻是看女朋友買個東西都能感受到莫大的享享受。
太穩了。
繁忙街道,快節奏生活,愣生生被她一個人拖得慢了下來。
她就這麼靠著,遠遠看一眼她……
沈見清抬手壓著胸口,慢慢挑起了唇。
看她一眼,心都安穩了。
……
又一撥綠燈過去,秦越口袋裏揣著個木頭盒子回來車上。
看沈見清偏頭靠著座椅,雙眼緊閉,秦越關門的動作猶豫一下,沒有直接拉上。
“沈老師?”秦越試探著出聲。
沈見清動了一下,沙沙的聲音低緩而有質感:“沒睡著。”
沈見清轉過來,掀開眼皮說:“買好了?”
“嗯。”秦越拉上車門,把盒子從口袋掏出來,遞給沈見清。
沈見清抬手卻沒接,而是就著秦越遞送的動作打開盒子,從裏麵拿出一支黑檀木的簪子,款式簡約,做工精良。
沈見清拿在手裏端詳著說:“還以為你會買顏色低調的綠檀或者櫻桃木。”
秦越把
盒子放在杯架裏,
踩刹車換擋:“黑檀的光感強,
適合你。”
“光感強就適合我?我看起來很高調?”
“嗯。”
“嗯——?”沈見清拖了聲,“秦工,私下就這麼跟未來老板說話的?”
秦越揉著方向盤變道,過一會兒才說:“沈總人美氣場足,想低調很難。低調的簪子配不上沈總的氣質。”
這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
沈見清盯人半天,側臥在座椅裏笑得停不下來。
行吧。
看在某人嘴甜的份兒上,這支簪子她收下了。
沈見清滿意地看了一會兒,撐著座椅坐起來,把簪子咬進嘴裏,騰出雙手去攏頭發。
秦越餘光看到,握著方向盤的手輕輕握了一下。
“沈老師。”
“嗯?”
沈見清應完聲等不到秦越的下文,轉過頭看她。
秦越目視前方,淡淡地說:“沒什麼事,就是想聽一聽你咬住簪子說話的聲音。”
沈見清:“……”
她都咬住簪子了,還怎麼說話?
不就剩“嗯嗯啊啊”承受某人的掌控,或者向某人求饒?
嘖,一肚子壞水,攪和得她也想聽。
沈見清無聲歎氣,心說,沈總,不爭氣啊。
————
半路,沈見清臨時接了個工作電話,情況比較複雜,她一直打到進家門還沒有掛。
沈見清換了鞋,用眼神示意秦越先去洗漱,自己站在客廳的陽台上繼續講電話。
近半個小時才結束。
沈見清給低電的耳機充上電,一邊解襯衣扣子一邊往臥室走。
……秦師傅這是幹嘛呢?
不看電視,不刷手機,一條腿支著另一條盤著往地板上一坐,玩去年過年她送的太陽。
這作風是不是有點老,小古板的意思?
不對,小古板怎麼可能這麼會玩太陽——上身弓著,膝頭墊一隻手磕著下巴,另一隻捏著太陽往自己腳背上照。
小古板全身都瘦,腳就更不用說,所以還隔著一段距離,沈見清就能隱約分辨出她腳背上的青色血管。
對於膚色白皙的人,青色血色好像天生就帶著一股無聲的誘惑。
太陽光從垂直血管的方向斜過去,一半像新月初上,映著華光,一半是“鴛鴦繡被翻紅浪”,搖晃蕩漾。
沈見清捏在第三顆扣子上的手頓了頓,繼續解開,露出淺色文胸的邊緣,攏著兩處飽滿和一道深溝。
“怎麼突然想起來玩它了?”沈見清往裏走著問。
秦越說:“沒什麼可玩的。”
秦越按下開關,華光消失,一瞬間的視覺落差加深了沈見清對白的認知和青的判斷。
沈見清準備停下的步子繼續往前挪動,一直走到秦越麵前,在她地注視下脫掉一隻鞋,赤腳踩上她的腳趾,然後順著腳背輕輕往上攀爬。
房間裏很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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