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是夜晚,葛布林的營寨還是被我輕鬆的找到了。原因很簡單,雨天要將兩萬人的蹤跡隱藏起來是在不是件容易的事情;況且,葛布林們也沒打算隱藏自己的行蹤,它們想堂堂正正的作戰,堂堂正正的消滅同樣綠皮膚但個頭高出許多的獸人,因為,它們的數量實在是很多,多到隨便死個千八百的都可以忽略不計。
我不知道,沒有新的部隊開出來,會不會引起先行的葛布林們的疑心。就算有,也沒有辦法,時空門已經被毀掉這是遲早要被查出來的事情;我隻希望錯過今天晚上,或者說,再給我幾個小時,這樣一來,我探營也許能更容易些。
在一片空曠的坡地,找到了一個駐紮的葛布林部族。我蹲在一棵樹上,對這個部落的營盤觀望了3分鍾,就得出了一個定論:隨便拉出一個初中水準的學生,布個行營也要比眼下的這個強個三五倍。除了騎兵的狼圈被分開圍在了大營的一個拐角外,其他的帳篷搭的是一片混亂,居然連一條主幹道都沒有;亂糟糟的比電視中廟會的布局還花哨。一根竿子橫架,一塊破布擔過去兩頭往地下一繃,這就是一帳篷。真不曉得,這種東西有什麼意義!壕溝、護柵仿佛都成了奢侈的東西;架著雙拐的人也可以輕鬆的深入大營的腹地。位於坡頂的一個圓形尖頂大帳篷頗為顯眼,就好像一群螞蟻住的單人宿舍中間突然拱起個糞蟲的別墅一樣;暗歎一聲,葛布林思維之天馬行空,果然不是我這樣的人類所能猜透和理解的。更離譜的是,如此大的營盤居然沒有一處燈火,沒有一隊巡邏兵,沒有一個崗哨!簡直比出去春遊在野外過夜都放心!
我搖了搖頭:“跟這類低下的怪物玩兒戰術,贏了那是稀鬆平常,輸了才奇怪。自己可得注意,不要因為跟這類白癡作戰而把自己也變蠢了。但話反回來說,如果葛布林不是這麼蠢的話。我現在能不能站在這裏對其運輸隊品頭論足還是個懸念呢!”
目標很明確,就是中間那處大帳篷,我纂著槍頭和槍杆的連接處,迅速的向帳篷飄去。葛布林三五成群的擠在簡陋帳篷裏,鋪著自己的甲胄,蓋著僅有的幾件破爛衣裳,蜷縮著睡的一塌糊塗。我不由暗歎,我說它們的鎧甲看著怎麼鬆鬆垮垮的那麼別扭,原來晚上還要當防潮板用。不過那能擱的了雨地裏的陰寒嗎?我表示懷疑。看它們蜷縮的樣子,分明也畏懼寒冷,但是睡的那個香勁兒,又表明了早已習慣了這種惡劣的環境。但是,這裏可是四季分明的,嚴冬來臨,這些家夥靠什麼扛過去?看來上天是打算在此次事件之後,利用大自然再將這些生物除掉啊!手筆還真是不同凡響,都是以萬為單位來計算的!
我發現,越靠近大帳的小帳篷,相對而言越是比較嚴實,裏邊住的葛布林也就越高級。巫師都在最接近大帳的裏層;它們的帳篷都掛著些石頭串,動物頭骨之類的裝飾。這樣的居住方式說明葛布林的部落處在一個類似奴隸製度的時代,酋長和祭祀鬼神天地的巫師是最重要的,下來是可戰鬥的彪悍的戰士,最後是那些苦力。這種未開化的製度讓下邊的那些葛布林對酋長之類的頂層敬若神明,這多我來說是個好消息;隻要控製住它們的酋長,就能直接瓦解它們的戰鬥意識,甚至左右它們的行為。
從一處小帳篷的陰影中竄到大帳近前才發現,蓬布是用各色的獸皮和布片兒縫製的;宛如丐幫九袋長老的百衲衣般花哨。用槍尖一挑簾兒,我閃身而入。帳篷裏邊,腐爛的皮子臭味同潮濕的泥土腥味混合成一種奇特的但絕對不好聞的味道讓我有些想吐。中間架著一個不大的火盆,還有些潮濕的木柴在劈劈啪啪的時不時爆起些火星子。溫度還不錯,但潮濕的水汽也反了上來,同柴火的煙一起飄蕩在空中,讓整個帳內煙霧繚繞。半人高的木頭架子上,一件花花綠綠的綴滿各種漂亮石頭的皮衣和一頂用不知名鳥毛編織而成的頭冠顯示著主人與眾不同的欣賞風格。木架不遠處,一堆排列還算整齊的木板上,鋪著厚厚的皮子,看來這就是最高級的床榻了。兩個燒製的很有幾分抽象派藝術風格的陶罐子擺放在床邊,同它們在一塊兒的還有三個已經凹凸不平、但被擦拭的亮晶晶的鑄著圖案雕著花紋的鐵皮罐子;看來陶器是自製的,而鐵的則是戰利品;破舊了仍當寶似的不舍得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