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40年4月14日。德國——黑森林。在這裏有一個身披黑色大衣的白發男子,雙眼深凹,瞳仁沒有色彩,霜白的臉頰好像來自極北之地。此時的他正斜扛著一把鏽蝕的鎬頭不停地敲擊著一座未完成的墓碑。他的手粗糙有力,但看得出來他並不很在行。
黑森林寂靜了,隻剩下他不停的敲擊石塊的聲音......雨打濕了他的大衣,冰冷刺骨,他的手卻敲的更快了,似乎他已經沒有了多餘的時間休息——確實如此,十分鍾過去了,他沒有停,二十分鍾過去了,他還在繼續。
不知過了多久,雨終於停了,但黑森林的上空仍被死亡的氣息所覆蓋,白發男子完成了墓碑上的行文將鎬頭扔在一旁,他開始發狂地笑,死灰的臉頰和空洞的雙眸仿佛來自地獄般,所有的活物都恨不得離他遠遠的。“哈哈..嗬嗬..”他詭異的笑聲在林中回蕩,天空變得黑暗,仿佛死神在宣布他的死刑,遠方的雲聚攏成團,形似一個可憎的骷髏頭,突然一道白光打入他的身體,數秒後“轟...”雷聲才至,他仰麵倒去,麵色依舊是笑著,隻是已經失去了生的氣息。他的身體安詳地躺入了剛剛挖好的墳中,緊接著的,狂風肆虐,卷集著泥土掩埋了他的屍身,隻剩下他剛剛完成的墓碑屹立不倒......碑上用標準的英文刻著的:DeathKnight。複仇。
...............................................................一百多年後——2014年3月3日。一場淅淅瀝瀝的小雨拉開了春的帷幕,早春的空氣還是未完全擺脫冬天的影響。街上的行人三三兩兩,為這座城市點綴了些許蒼涼的味道。
淩風此時正坐在車裏,呆呆地望著車窗外,透過層層黑霧,他的目光仿佛能穿過它們——黑雲壓城般的詭霧。今天他去和父母去認校了。他剛剛來到這個城市,對這裏的一切都感到陌生,而新的學校也沒有讓他感到絲毫親切。
“阿風,穿上點外套吧,就快到家了,下車會涼的。”淩風的母親坐在前排一麵開車一麵說道。淩風點點頭,將背包拉開,小心翼翼地拿出一件暗黑色的皮衣,這是他父親去年生日時買給他的,淩風將他裹在身上,沉默不語。
“誒?今天你的話怎麼這麼少?”坐在副駕駛位置父親說道。“沒事,不太舒服而已。”往日相當活躍的他今天感覺到了冥冥中細微的變化,一切似乎都安靜地不正常。好在快要到家了。
“這車堵的......你看這多沒素質的人,別人遇到紅燈都在後麵排著,偏有些人在非機動車道上開,然後等綠燈再擠進來。”淩風的母親抱怨道。
“堵車麼?也許不是壞事呢。”淩風的父親深深地吸了一口煙。
“沒看出兒子累了麼,我不是也想早點回家麼?”淩風的母親不停地按喇叭,可前麵的車依舊如龜速前進。
“別按了,老爸說得對,堵車不一定是壞事。”淩風含著疲憊的嗓音說道。.........很久以後......終於駛出了“停車場”。可還來不及高興,又來了兩輛車並排地要超車,並且差點抹了淩風家的車子。
“有素質嗎這人!馬路又不是你家開的!”
“媽的!想抹我的車!作死啊!”
淩風聽到後麵傳來不少的叫罵,原來這兩輛車子一直就是並排開著來的。可是夜深了,開得這麼霸道不出事還等什麼?淩風不再多想。閉上眼睛小睡一會。
“嘀嘀!”一個不起眼十字路口前,一輛載重至少十噸的車子與其中一輛小轎車相撞了。好在後麵的車都開的很慢,不至於發生連環相撞。
淩風突然間驚醒,他的瞳孔猛然收縮,並將腦袋探出窗外。
他恍惚中看到了一束白光從相撞的車裏飛出。而那白光的形狀竟像一個人頭!淩風揉揉眼,那光卻又消失了,沒等淩風反應過來,父親便一把將他拉了回來。
“你不要命了!這可開著車呢!”
“前麵撞車了。”淩風淡然地回答。
“撞車了?不會吧?哪有啊?”淩風指著前麵的十字路口,“就在那,一會開過去就知道了。”淩風緩緩說道。“那你也不能把身子都伸出去吧。撞車有什麼好看的。”
“你們爺倆別吵了,快看,真的撞車了。”淩風的母親目不轉睛地注意著前方。
她很聰明地提前打了轉向燈,繞開了事故現場,可從近距離路過淩風便頓時發現,這已經被撞的不成形的車,就是剛剛超車的其中之一。“你看,真是罪有應得,沒素質的家夥被撞了吧。”淩風的母親對著身後殘碎的玻璃片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