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他們要一起去泡溫泉,眠眠說那邊還有水上遊樂場可以玩,爸爸怎麼會突然改主意?他看向自己的小手表,確認爸爸並沒有給他發消息,臉上的抗拒就更深了幾分,這十分不合理。
奈何洺洺小小一隻,右胳膊被白嘉諾牢牢攥著,抗爭起來完全是蚍蜉撼樹。
白嘉諾沒想到這小家夥這麼不好糊弄,又是說楚心年讓奚翎來接,又要給楚心年打電話確認,聽得他多少有些慌亂。
他扯著孩子胳膊直接將人抱進懷裏,一邊故作輕鬆地說道:“好好好,這邊人太多了,叔叔抱你進巷子裏,那邊人少你再慢慢給爸爸打電話確認好不好?”
邊說邊加快腳步,他甚至不敢回頭去確認今天是否真的是奚翎來接。
白嘉諾一邊在心裏暗罵著晦氣,一邊抱緊孩子跑了起來。
洺洺雖然覺得不對勁,但曾經的相處經曆讓他很是相信白嘉諾,他記得爸爸說諾諾叔叔很忙,每天都要到處飛,但去任何地方都會記得給他郵一個小禮物……
洺洺皺著小臉,乖乖地任由白嘉諾抱著,直到感覺白嘉諾抱得太緊弄疼他了,才痛哼了一聲:“諾諾叔叔洺洺痛痛……”
白嘉諾才假笑著放鬆了些許,調整過程中,洺洺從被緊緊摟在胸前的姿勢,轉換成側趴在白嘉諾懷裏,因為依舊不是很舒服,他自己拱了拱轉換成趴在白嘉諾肩頭,露出一雙烏溜溜的大眼睛看向白嘉諾身後的方向。
洺洺正在琢磨為什麼現在不能給爸爸打電話,要等到進了巷子裏……一雙圓潤的杏仁眼越過白嘉諾的肩頭,看到正手挽著手等在校門口的岑爺爺和桑奶奶。
原本打算忍到給爸爸打電話的洺洺小團子一下就不幹了,立即在白嘉諾的懷裏掙紮起來:“諾諾叔叔!我不要和你走了!放我下來!我要翎翎叔叔和爺爺奶奶!”
白嘉諾看著步之遙的昏暗巷子,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翻滾的惡意,快步閃身進入小巷同時滿臉陰戾地惡聲說道:“想見他們?下輩子……”
然而沒等他放完狠話,就被巷子裏的情況驚住了。
昏暗的小巷子裏,不知何時多了四個鐵塔一樣的高壯男人,白嘉諾的兩個同夥被對方像拎小雞仔一樣拎下車,頭抵在車門上,雙手抱頭直接跪在地上。
白嘉諾一抬頭,身前站著的魁梧男人正抱臂等著他,白嘉諾渾身巨震,還是第一時間緊急做出反應,他將懷中的洺洺朝左前方狠狠一丟,男人果不其然被引去救孩子。
白嘉諾拔腿欲跑,結果轉身直接撞進另一堵高壯的肉牆中,人被輕而易舉地製住,抬眼便對上兩張怒不可遏的臉。
接到消息的岑岩桑琴趕過來時,看到的就是白嘉諾丟開洺洺的一幕,雖然孩子被保鏢穩穩撈住了,還是氣得夫妻二人頭發幾乎豎起來。
“現在還有人敢打我家孩子的主意?!”岑岩站在一旁用嘴輸出,“真當我雇的十個保鏢是吃素的?琴!抽他丫的!”
桑琴的手勁不是一般大,否則也不能去開方程式賽車,她一手拽起白嘉諾的衣領,左右開弓掄向對方精細養護的俊臉上。
在這種事情上,岑岩不和妻子搶什麼,術業有專攻,他就站在一旁就著桑琴的節奏扯脖子開罵。
一旁的保鏢們全看傻了,且不說夫妻倆都頭發花白看著就一把年紀,以這夫妻倆的身份地位……不是該端著矜貴優雅的範兒站一旁看他們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