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分鍾後,放學鈴聲準時響起,陳哲收拾東西離開了學校。
安然本來想和陳哲一塊兒走的,但是被陳哲婉言謝絕了,按照原主的生活習性,他現在應該去見見他那群混混兄弟們。
離開學校後陳哲順手打了個車,沿著街道七拐八拐,約莫多半個小時之後,陳哲來到了一條陳舊的街道,然後他輕車熟路地走進了一家位置有些偏僻的台球廳。
此時台球廳裏麵隻開了一個桌,四個人正圍在那裏討論著什麼,一看陳哲進來,四個人立馬圍了上來,其中一個精靈古怪的女孩兒還趁機調侃陳哲。
“呦,大老板今天怎麼遲到了?”
陳哲擺了擺手:“我說是作業太多,老師拖堂你們信嗎?”
“咋的,大老板這是準備從良了呀?”
聽陳哲這麼一說,旁邊一個長得很著急,叼著劣質香煙的男生頓時咧嘴一笑,開始揶揄陳哲。
“去你的,難道在你們眼裏,我在學校就是個混子嗎?”
陳哲先是瞪了眾人一眼,隨後有些沒底氣地嘟囔了一句。
一看陳哲吃癟,眾人立馬就哈哈大笑起來。
該說不說他這話說的有點心虛,因為他在學校確實就是個混子。
此時他仔仔細細地掃視這家台球廳,發現這裏不論是布局還是裝潢,都和他印象中的那些娛樂場所相去甚遠,這地方可以說就是那種小黃毛們樂意來的廉價娛樂場所。
真要說起來,這家台球廳開在這裏,絕對不是什麼明智的選擇,最起碼收益這方麵就很難得到保障,即使有利潤,也微薄的可憐。
不過此時陳哲卻沒心思批判這些,因為這家台球廳是陳哲,哦不,原主那個冤大頭開的。
是他用自己的零花錢從別人手裏盤下了這家店,而這件事除了在場這些人之外,壓根沒有旁人知道。
陳哲也是在徹底梳理了記憶之後他才知道這些,而且他也知道了,原主之所以和安然形同陌路,之所以不好好學習其實都是有原因的。
初中那會兒陳哲雖然成績不好,但是也沒現在這麼離譜,他那會兒最起碼還努力,而且他那會兒和安然關係非常好,青梅竹馬,兩小無猜。
後來進了高中,安然依然是班裏的頂級學霸,可陳哲就慘了,無論他怎麼努力,他和安然的成績差距都依然擺在那裏,長時間下來,班裏難免會有人背地裏說閑話。
沒辦法,陳哲一個學渣整天和學霸膩歪在一起,尤其是這麼一個美女學霸,這就讓其他那些成績好的男生們很是不滿意。
先別說什麼家世問題,剛進高一,一群小屁孩,在他們眼裏成績即是光環。
因為還沒有經曆過社會的毒打,這時候的孩子們對於家世看的還不是那麼重。
安然本人倒是沒什麼,甚至在旁人譏諷陳哲時經常會站出來替他出頭,可是時間長了,陳哲自己就接受不了了。
畢竟自古以來,文人的嘴那都是很歹毒的,敗壞你的名聲,抹殺你的人格那簡直是家常便飯。
漸漸的,陳哲開始懷疑自己了,難不成自己真的是他們嘴裏那種,隻能靠著家裏混吃等死的酒囊飯袋?
恰逢青春期正是叛逆的時候,再加上心裏的疑慮,慢慢的陳哲開始自暴自棄了。
他開始逃課,上網,和小混混三五成群,出入酒吧迪廳這種成年人去的地方,以此麻痹自己。
陳哲明白,原主一個小屁孩是因為他麵臨的非議和心理壓力才會這樣,可是這些對他而言,連狗屁都不算。
人活在這世上,誰能不遭人非議呢?
你比他們強,他們就怕你,你比他們弱,他們就踩你,你隻能和他們差不多他們才能接納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