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努力支起一個笑容,“沒事啦。有點兒不舒服。”

“要不要緊呀?要我去叫遠嗎?”靜學姐關切的問。

“沒事啦。不用的。休息一下就好了。估計是裏麵太悶了。我出去透透氣。馬上就回來。”

說完,我站起來,走出了後台的休息室。

其實,我知道,不是裏麵悶,而是我的心太悶了,悶到快要窒息了。我要逃離,逃離他,讓自己的視野裏沒有他,原來看到他自己會這樣的難受。

初秋的風還殘留著夏天的溫度,溫溫的。草叢裏低低的蟲吟如同一首沒有旋律的歌,簡單純粹,沒有雜誌,仿佛是那段回不去的歲月。閃耀在子夜裏的星辰訴說著各自的寂寞?空虛,那仿佛觸手可及的美麗,其實隔著很多光年,是太真實的鏡花水月。

我滴著頭,踩著被揉碎的月色漫無目的的走著,無論走多久,是不是都走不出月光呢?走不出最溫柔的月光呢?一個人的影子拉的很長很長。我累了,就坐在路邊的木頭長椅上。任憑晚風把發絲吹的林亂;把眼裏的濕潤風幹。

忽然,眼前的光被遮住了。抬起頭,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麵前已經站著一個人了。是林羽信。

他也不說話,就這樣靜靜的看著我,仿佛在透過我看著另一個人。

我見他不說話,我也不想說什麼。所以就這樣靜默著。

半晌。他開口了:“不開心?”是文具,可是語氣卻是肯定。

我沒有看他,隻是微微點頭。

他走到我身旁,坐下。我扭頭看他,他也正好扭頭看我。我們的眼神就這樣碰撞在一起,但隻是一瞬,我便立刻避開了。

又是一段靜默。他再次開口:“如果不開心,想哭,不要克製。因為眼淚雖然是懦弱的表現,但是往往淚水會衝洗掉一些憂傷。如果壓抑,痛苦會越來越多。”

我有些怔忡—他,是在安慰我嗎?我有些無錯的看向他。

他輕笑,眼眸裏流轉著月輝。“不要看我。我沒有什麼意思的。因為,我從來都不會克製自己的情緒,大哭大笑,才最輕鬆。雨後總會出現彩虹。不要懼怕陰沉的天氣。”

他的話像一首詩歌,用最婉轉的言語撫慰我的情緒。不會傷害到我的自尊,也不會讓我尷尬;他的話就如同此刻耳際拂過的風,輕柔溫和。

我抿著唇,點頭。

他站起來,看著我,“回去吧。快到你們表演了。不要讓遠擔心喲。”說完,他轉身欲走。

他邁開腳步,我站起來,到:“謝謝你,林宇信。”

他回頭,給了我一個淡淡的笑容,然後一句話也沒有說,走開了。

“大哭大笑,才最輕鬆。雨後總會出現彩虹。不要懼怕陰沉的天氣。”—他的話像一首單曲循環的歌,重複在我的心頭。不要懼怕陰沉的天氣。是的,懼怕有什麼用呢?應該去相信,雨後總會有彩虹。

想通了,邁開步子,跑回休息室。

“回來了。”跑到門口,遠就站在那兒,似乎是在等我。

我喘著氣,點頭。

他把垂落在我鬢邊的一縷發絲攏到我的耳後,到:“怎麼了?心情不好?”

我沒有說話,因為……我知道,他之所以沒有來找我,是因為,他知道哦我為什麼不開心,他也知道我會回來的。他總是可以洞察到我的情緒,然後體貼的不去觸碰傷口,給我最好的慰藉。

他拉住我的手,溫柔無比的到:“走咯,演出快到我們了喲。”

我跟著他走到後台,準備上台。

主持人甜美的聲音報幕結束,會場的燈光暗下來了。我們登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