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達(現為上海市國資委宣傳處處長)
認識海衝並與之一起共事是二十多年之前的事了,但是真真正正地讀懂海衝卻是在二十多年之後讀了他的《商痞》這部書稿之後。
現在想來,我和他的相識還與一場考試有關。二十多年前,我倆都是團幹部,他在一家國有大型企業團委工作,我在市中心區的團區委工作。九十年代初,團的工作走出了一味政治說教的模式,開始關注和研究上海青年人的業餘文化生活情況。上海青年宮作為當時上海青年文化活動的中心,敏銳地行動起來,從捕捉上海青年文化生活的信息入手,為此,上海青年宮和團市委信息研究室共同向全市公開招聘“上海青年宮信息員”。信息員不僅要有捕捉信息的敏銳性,而且還要有相當紮實的寫作基礎。為了確保這支隊伍的基本水準,招聘采用公開考試的方式進行。原本對寫作比較感興趣的我和他,都參加了這次應聘考試,並且順利通過了初試和複試,我和他在全市二百多名應聘者中有幸成為二十多名上海青年宮首批信息員。拿著青年宮頒發的采訪證,我們這些心懷夢想、滿身朝氣的“準記者們”,在青年宮裏上躥下跳、左衝右突,鬧騰開來,記錄下了九十年代初上海青年文化生活的一幕幕精彩畫麵,過了一把當記者的癮。
隨著年齡的逐步增大,我們都相繼離開了共青團工作的崗位。但是那段在青年宮裏的日子,至今成為我們共同擁有的寶貴記憶。也因為這個原因,我和海衝的交往中斷了一段時間。
期間在社交公眾場合,也曾有過幾次邂逅,但都來去匆匆。隻知他離開共青團工作的崗位後,便隨著滾滾商潮開始了他新的人生。
或許是命運使然,抑或是緣份,相隔二十多年後,我們的交往和友誼又得以延續。已過中年的我們,在一起談文學、談曆史,重拾年輕時對文學的憧憬和希冀。
序在一次深談之後,更讓我感到意外的是:
“請兄弟你多提寶貴意見!”
隨手他遞過一疊厚厚的書稿,我拿在手上,沒有反應過來。
“這是我的第一部長篇小說,請你認真地幫我提提意見。”那副認真勁兒還留在我的印象中。書稿封麵上“商痞”兩個字非常醒目。
我拿上《商痞》匆匆趕回家,顧不上一天工作的勞累,捧起這本書稿啃了起來,花了幾個晚上讀完了近三十萬字的《商痞》。當我問及海衝這本書的“生產過程”時,他說:“這本書我構思了近十年,集中時間花了四個月把它寫了出來……”
我問海衝:“你怎麼會搞起長篇小說創作的?”他脫口說道:“我對文學的喜愛一直沒有斷過。”
好一個“一直沒有斷過”!在我們這個“快”生活的年代,新的東西太多,日新月異,繽紛繞亂,能夠持之以恒堅守自己心中追求的目標,絕非常人輕易可以做到的。
這部作品是他的“圓夢之作”。早在做團委工作那會兒,他就“利用職權”,在企業裏搞起了讀書協會、攝影協會、話劇社等活動團體。青年時代的文學夢想一直伴隨著他,即便是在商海中打拚時,這個念頭也沒有打消過,正因為有了他十多年的商海曆練以及對文學創作的一往情深,才有了這部近三十萬字的《商痞》。
這部作品也是他心路曆程的真實寫照。時下比較受讀者歡迎的小說題材往往都和官場或者商海有關,而創作這些作品的作者,大都自己沒有官場或商海的經曆;而《商痞》一書卻不同,海衝自己就是商海中人,並且在商海中已有十多年摸爬滾打的經曆。作品借冼惠明、於亞菲、李婷、趙懷恩、魏國良等人物的悲歡離合、陰晴圓缺,道出了作者對處於轉型期的中國市場經濟中客觀存在的陰謀、陷阱、誘惑乃至懺悔的探究和思考。
比之文學大師們的作品,當然還顯稚嫩,但由於作者身份的特殊,寫作更貼近於時代,更貼近於現實,使得這部作品的內容讓人感到更為真切。
二十多年前的海衝,為了青年人有更豐富的文化生活,以他的敏感的心、敏銳的眼記載和謀劃青年人的精神家園。
二十多年後的海衝,曆經市場經濟和商海浮沉,不斷開發自己的精神家園,拿起筆寫下他對商海、對官場、對人生的感悟。
海衝,你不僅想在商海中中流擊水,更想在藝海中浪遏飛舟吧!
是為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