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馡:【嗯。】
謝堰川:【來我房間。】
周馡不準備裝矜持:【嗯。】
她已經卸了妝,換了一套睡衣,整個人少了白天的精致,但多了一些清純的甜美。
謝堰川早就見過她的素顏,所以她也不怕。不過臨出房門前到底還是忍不住整理一下自己的儀容,將洗淨的長發用十指順了順。
推開門,謝堰川的房間裏有低低的音樂聲傳來,是吉他聲。
房門微啟,燈光流出,等待她的光臨。
周馡雖然早就熟悉謝堰川的房間布局,但這時這刻,仍舊心跳亂動。她很清楚推開房門會看到什麼,可是一想到會見到他,緊張和期待便湧上心頭,難以抑製。
站在房門前深吸一口氣,周馡緩緩推開。
謝堰川就坐在地毯上,手上抱著吉他,頭頂的柔光傾瀉在他身上,他溫柔的目光隨著她的到來而落在她的身上。
與此同時,他開口:
“Am I in a dream
我是否身處夢境之中
Crazy as it ems
-切都如我想象中那般瘋狂
I think today is the best day of my life
我覺得今天是我生命中最美好的日子……”[1]
周馡走過來,安靜地坐在謝堰川的麵前,聽著他彈唱。
他修長勁瘦的手指骨節分明,有節奏地撥動琴弦。
他唱歌很好聽,演唱英文歌時自帶一種蘇感,發音標準。清潤的男聲悅耳,自帶混音效果。
謝堰川一直沒有忘記要彈吉他給周馡聽,他微微低垂著頭,冷白修長的脖頸上有微凸的青筋,顯得幾分野性。
這不僅僅是一番聽覺上的享受,就連視覺上也是極大的滿足。
一曲演唱完畢,謝堰川把吉他放在一旁。
周馡不吝嗇誇獎,孩子氣地鼓鼓掌:“我單方麵宣布,謝堰川同學為本校十佳歌手。”
“謝謝。”
謝堰川勾唇笑了笑,臉上的線條流暢而淩厲,棱角分明帥氣。
他明顯也是剛洗過澡的樣子,換了一套居家服,短發上還帶著潮潤,整個人看起來較平時多了一分無害。
周馡朝他伸手:“說好的奶奶的照片呢?”
謝堰川拉住周馡的手,順勢將她帶到自己的懷中。
他是個說話算話的人,說讓周馡看奶奶的照片,那本相冊就放在他的身邊。
隻不過要怎麼觀看,就由他決定。
兩個人的氣息交疊在一起。
周馡被謝堰川禁錮著,隻能坐在他的懷中。她感受著身後滾熱的氣息,後背發燙。兩個人依偎在一起,彼此身上的氣息相似,都是同一款沐浴乳的味道。
不想推開,她跟著一塊兒沉淪。
翻開相冊第一頁,周馡就由衷感歎:“奶奶年輕的時候好漂亮啊!”
陳黛青就像是上世紀的港星,五官分明,即便是用現在的眼光看,那也是美得不可方物。
再往下翻頁,還是奶奶的照片。
有很多奶奶的照片,或是她靜坐,或是她插花,或是她看報,亦或是她正在吃著食物。
謝堰川磁性的聲線在周馡耳邊:“奶奶的照片都是爺爺拍的。爺爺很喜歡拍照,他隻拍奶奶,照片也是他自己洗出來。”
周馡:“感覺你爺爺是個很浪漫的人。”
謝堰川嗯了一聲:“在我記憶中,他經常會給奶奶準備一些驚喜。”
周馡心裏冒著粉紅色的泡泡:“你爺爺應該是個很好的男人吧。”
謝堰川低笑:“他的溫柔隻對奶奶一個人。”
謝堰川小時候可沒少受爺爺的罰。爺爺讓他練字,寫不好時真真拿教鞭在他的手掌心狠狠來一下,鑽心的疼。
周馡聽到此一笑,頗有點幸災樂禍。
謝堰川就近輕咬一口她的耳,周馡縮著脖子求饒。
再往後翻,是一張結婚照。
照片泛黃,照片中的人物穿著西式的白色婚紗和黑色西裝。很明顯站在奶奶身邊的帥氣男子就是謝堰川的爺爺。
說起來,謝堰川和他的爺爺也是有幾分相似的,尤其眉眼。照片上的男人穿著黑色西裝,精致的五官秒殺無數當紅的年輕男演員。
周馡不由轉頭看謝堰川一眼,想做一番對比。
剛側頭,謝堰川溫熱的氣息就鑽進周馡的鼻息。隻需那麼零點零一秒,她就被他蠱惑。
手中的相冊被周馡緊緊攥在手中,再滾落在吸音地毯上。
謝堰川吻著周馡的唇,將她抱起,往床畔走去。
他將她放在床上,並不著急索求什麼,而是向她確認:“周馡,和我在一起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