優子的頭倚在冰涼的玻璃窗上。
從昨天夜晚直到今天的緊張讓她在放鬆之後無比的困頓。
寒風從玻璃窗的空隙中吹了進來,讓身上覆著水汽的少女微微的打著寒戰。
她所要去的,之前在雜誌上看見的珠寶製作大師的工作室,優子已經在飛機上打電話詢問了今天能不能加一個訂單進來。
因為優子並不希望有另一條項鏈來取代那條新醬送給她的項鏈的特殊地位,所以便沒有拜托有希子阿姨預約洛杉磯的訂單,而是前往了之前聽少年偵探提起過的店鋪。
時間來不及再去讓她細心的挑選寶石,也來不及製作項鏈,優子隻是打算去現場挑選下一個訂單,在回去的時候將單據拿回去而已。
“新醬......”一聲喃喃從優子的口中送出。
長長的睫毛下是澄澈到空無的碧綠色眼眸,隻不過好像隨著倫敦陰沉的夜色也蒙上了一層陰霾。
她的手習慣性的在不安的時候想要摸向那條對她而言擁有特殊意義的項鏈,卻抓了個空。
......對哦,項鏈丟掉了。
她這次來就是為了這個的。
平時總是溫暖的手心現在變得隻有微微的一點餘熱來支撐著指尖的冰涼。
優子的睫毛微顫,兩隻手也交錯相握。
她無論怎麼樣都想不起來自己究竟會在哪裏弄丟了項鏈。
這讓她隻有空然的自責,卻根本找不到源頭。
如果她能再細心一點就好了。
鈴木園子派來的司機從後視鏡中看了一眼後座美麗的驚人,卻好像一隻快要枯萎的白色薔薇花的少女。
偶爾有水珠從少女耳旁的白色發絲上滴落,順著少女的臉頰,脖頸,一直滑落到那淺淺的頸窩。
身上穿著的白色連衣裙現在也因為雨水的打濕而微微透出內裏的膚色。
雨滴打落在車頂的聲音是那麼的清晰,伴隨著潮濕的氣息,顯得孤寂又冷清。
“優子小姐,毛巾放在了您左側的把手上,隻要將其拉下來就能看見了。”司機收回自己的視線。
因為優子這次過來的很是突然,鈴木家並沒有人在這裏留有司機和高級轎車,所以這是從鈴木集團下的分公司中調來的主管以及他自己的車輛,並不是真正的司機。
他也不知道優子為什麼會慌慌張張的一個人跑來美國,這也不是他能了解的事情。
就在剛才,他還在努力的回憶著自己的車上到底有沒有配備那麼細心的東西,終於在想了半分鍾後回憶起來之前洗車店老板給他放置的位置。
優子先是怔然了一下,才抬頭看向他:“謝謝。”
很少坐這種美係車的優子先觀摩了一下才找到了將中間扶手放下的按鈕。
扶手放下之後,果然上麵放置著白色的毛巾。
這位在美國的高管猶豫半天還是沒有忍住:“......優子小姐是有什麼心事嗎?”
因為少女即使是在擦著身上水珠的時候看著也是心不在焉的模樣。
優子的手頓了一下,並沒有和他解釋,隻是詢問:“請問還有多久可以到達目的地呢。”
少女的神色清冷,睫毛被水潤濕顯得碧綠的眼眸更加的水亮——是平日被小蘭園子和新一好好保護著的時候完全不會出現的神色。
男人察覺到了她的拒絕,沒有再多言,隻是看了一眼旁邊的街景:“大概還有五分鍾。”
車子駛過一盞盞車燈,極具複古風情的英式路燈沉默又固執的矗立在街道的兩側。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