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雙手握著刀柄，麵無表情切割，直到男人整個腹部被打開，露出裏麵冒著熱氣的內髒:“我們已身處死國，光線不在落入雙眼。”女孩對男人說。
“我們已身處死國，光線不再落入雙眼。”
女孩丟掉手中滿是血液的刀。站起。將一隻腳踩進男人被打開的腹部裏接著是另一隻腳:“我們已身處死國，光線不再落入雙眼。”女孩繼續重複這句話。
男人感覺巨大的疼痛，卻無法暈死。整個腦神經都能感覺女子雙腳碾壓自己內髒的感覺。看著女孩慢慢蹲下來。好像自己被打開的腹部是一個無底洞，一點一點容納女孩的身體。
“不要害怕。”這時的女孩隻有胸部以上露在外頭：“我們沒有什麼可以害怕的了。我們已身處死國，光線不再落入雙眼。”說完女孩沾滿血的雙手伸向男人的雙眼。
世界黑暗。男人失去意識。
3
臨近畢業的朗山異常忙碌。期末作業。畢業後的實習工作。還有寫作。因此常常熬夜。
現在，朗山盤腿坐在陽台冰涼的地板上，裹著毛毯。地上散落著500字一頁的方格紙，自動鉛筆，白色橡皮，以及裝滿煙蒂的煙灰缸。朗山將自己置於一種無法言語的狀態中，不斷感應想要感應的，就好像一台收音機，調到某種頻率，接收想要的電台。
句子就這樣從體內最深處流出——我們已身處死國，光線不再落入雙眼。
句點落於紙麵，此時天將破曉，朗山又是一夜未眠。身體疲勞到隨時可能猝死。在晨曦微暗的光線中給自己點上香煙一根。神情疲倦的吞吐。
等下還有課，朗山決定洗個冷水澡讓自己清醒。到衛生間去，脫掉身上的衣物，赤身裸體站在水龍頭下。深吸一口氣後將水龍頭擰開。冰冷的自來水劈頭而下。冰痛感真實。待適應了冷水溫度後給頭發、身體，抹上洗頭水沐浴露，用力揉搓。
洗完澡，換上幹淨衣褲，濕著頭發從衛生間裏出來。站在陽台。朗山扶著陽台欄杆往下看，五層樓高的距離。這樣的高度往下跳會是什麼樣的感覺。
失重。
看藍天與自己拉開距離。
肉體與堅硬地板撞擊。
疼痛。
死亡。
生命結束。
朗山不再多想。回到屋內。將要帶的書裝進背包。雙耳帶上耳麥。麵對鏡子，看著鏡中的自己。那個自己眼神淡漠。在一瞬間，朗山產生幻覺。鏡子映照出的是一個沒有了血肉的骷髏人影。
“已經開始了。”朗山對鏡子裏的自己說：“我們已身處死國，光線不再落入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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