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竹本還想為墨染求一下情,可是當陌傾城的話說出後,墨染便騰地從地上站起來了。看著青竹的時候,還帶著一臉的不屑。與剛剛求人時的態度,簡直是判若兩人。
青竹似乎沒有反應過來,兩手使勁的揉了揉眼睛,墨染依舊臉上一臉不屑和嘲諷。她終於知道,為何小姐堅決不要她了。像這般虛偽、兩麵三刀的人,確實留不得。
青竹有些氣不過:“小姐,對不起,我剛剛還為她求情來著,真沒想到她竟是這種人。”
陌傾城:“算了,青竹,我們走吧。”
“墨染,你好自為之。”
好歹也是主仆一場,可若是墨染一直不知悔改,那麼誰都救不了她。陌傾城後麵的一句話極其淡極其輕,不知她是在說給墨染聽,還是說給自己聽,亦或者她是在說給別人聽。馬車遠行越遠,最後連最輕微的車轍聲也都消失不見。
而另一邊,冰心已經將瘦弱的少年帶到了黒木馬車的麵前。孤狼看到冰心身後跟著的少年時,表情從不外露的他臉上寫著明顯的詫異。那個少年,他怎麼可以跟主子如此相似。
震驚,似乎隻是一瞬間的事情。孤狼看了看少年,再用餘光掃了掃無心二人,卻見無心二人一臉淡定,似乎少年的長相未曾讓她們有絲毫的詫異。
怎麼可能,那個少年怎麼會跟主子如此相似。孤狼表麵平靜無比,心裏卻是早已經掀起了波瀾。他自從上次去查過阡陌府之後,他確定以及肯定主子便是阡陌府的十小姐。
而據資料顯示,主子是沒有弟弟的,她隻有一個愛她如命的哥哥。可是如今這個站在他麵前不遠處的少年,竟然跟主子有五分相似。
而冰心和無心對此絲毫不覺得詫異,難道是因為她們從未見過主子的真麵目麼。孤狼心中暗想,而這種推測的想法,竟然讓他心情十分愉悅,似乎是更加確定了他在她心中獨一無二、不可替代的位置。
“主,我把人給你帶來了。”冰心身子半蹲,對著馬車內的人恭敬無比的說道。
“嗯。”毫無情緒起伏的聲音從馬車內傳出,接著是一陣微風拂過,托起了半蹲行李的冰心,隨即馬車上的車簾被風卷起托在空中。馬車裏麵的情形,瞬間被一覽無餘。
馬車內的主人一身黑衣,頭頂上戴著黑色鬥笠,臉上戴著黑色紗巾。她正優雅無比的端坐在純潔無暇的白玉上,白玉上鋪著極其厚重的褐色墊子。而馬車裏麵四周的顏色都被浸染成了黑色,黑色的牆壁上雕則刻著一隻又一隻栩栩如生的雄鷹。
隻有她坐著的一席之地是純白色。就像是這個世界上,所剩不少的純潔幹淨。就像是在暗喻無論這個世界變得多麼肮髒醜陋,它都會在某一個地方保留一片幹淨純潔。總有一片樂土,它是不會被汙染和玷汙的。
瘦弱的少年似乎察覺到了空氣的流動,他忽然抬眸,正好對上她死寂一般的眼睛。他的心裏一顫,他從未見過像她那般的眼睛,像謎一般死寂沉浮、空靈幽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