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秋這句話一出,不光是她自己顫抖,就連我也抖了三抖,昨日裏他們兩個見麵,今日柔妃就出了宮,若是讓皇上知道,慕臨淵豈能還活著?
慕傾亦狹長的眼眸之中,閃過一抹興奮,衣袍一撩,直接蹲在地上:“你剛剛說什麼?”
離秋被他這樣一質問,全身顫栗,又道:“王爺,昭媛娘娘得知柔妃娘娘出宮,特命奴婢出宮,稟報王爺!”
“奴婢不敢怠慢,更不敢假他人之手,故而自己買通守住皇宮後門的太監,出了宮來稟報!”
慕傾亦沉吟片刻,手臂搭在膝蓋上,蹲在地上,偏頭問我:“王妃,此事你怎麼看?”
我緊緊的攥著絲帕,試圖達到平衡自己心跳的目的,“王爺,如此重要的事情,怎麼能問妾身呢?”
慕傾亦深深的看了我一眼,垂下狹長的眼眸,如鷹一樣銳利,盯著離秋:“你是從哪裏得到這樣的消息?親眼所見,還是其他人所見?”
慕傾亦完全沒有剛才的急躁,他現在沉穩如山,隻有眼中的興奮,出賣了他迫不及待的想知道柔妃到底有沒有出宮?
離秋一雙眸子,雖說滲滿了恐懼,但比起想在慕傾亦麵前表現,再加上慕傾亦現在明顯臉色好多了,她就大著膽子擲地有聲的說道:“啟稟王爺,是昭媛娘娘今日向柔妃娘娘請安,剛走沒多大一會兒,柔妃娘娘就穿著宮女的衣裳,出了宮。”
“恰好昭媛娘娘路上逗留,便瞧見了她,一路尾隨她,親眼瞧見她出了皇宮,故而猜測,柔妃娘娘去了太子府。”
一日不見,當刮目相看,離秋進入皇宮短短幾日,這說話的本事,倒是大大的有長進,一切都是羽顏親眼所見,她自己,沒有看到任何東西。
慕傾亦慢慢的從地上站了起來,狹長的眸子迅速的盤算起來,我們剛剛從太子府裏回來,路上並沒有看到什麼特別的馬車。
如果現在貿然去太子府,又或者是其他,慕傾亦也害怕再次偷雞不成蝕把米。
他揮了揮手,“離秋,你到外麵等待片刻!”
離秋趴在地上:“是,奴婢遵命。”
她在地上爬著後退出去,尤其到門檻的時候,陰毒的看了我一眼,對我的仇視,又達到了一個最頂級。
沉魚也跟著出去了,慕傾亦留了一手,直接喚著知夏道:“看著門口的人,不管任何人,都讓她們站在原來的位置,若是離開半步,你提頭來見。”
知夏執劍拱手道:“是!”
沉魚出去站在原地,不敢動彈半分。
慕傾亦過來拉住我的手,溫柔的滴水,我的心噗噗的跳著,她如此溫柔,通常在溫柔的表象下,都是包藏著巨大狠毒的。
瞅著他不著急的樣子,我率先開口道:“王爺,如此大好機會,你竟然不心動,這讓妾身難以置信啊!”
慕傾亦溫柔的把我按坐在座位上,自己坐在我的對麵,雙手扶著我的膝蓋,狹長的眸子望進我的眼,聲音溫柔得恨不得把一個人溺斃了:“不要不置信,要想著如何一招斃命,對此你有什麼看法?”
我嗬笑一聲:“王爺,你是不是被巨大的驚喜砸到頭了?既然問妾身如何看法?你現在做的不是應該捉奸在床嗎?”
慕傾亦出乎意料的,極其有耐心道:“捉奸在床,能捉得了才行,太子府有那麼多人,就算堵在門口,太子皇兄也有辦法,把人送出去的。”
我眉頭高揚,變的冷嘲熱諷:“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今日在太子殿下手上吃虧,你現學現賣上了?”
如此謹慎,到真的是被今日慕臨淵給嚇著了嗎?
慕傾亦嘴角浮現一絲譏諷的笑容,伸手劃過我的嘴角:“太子皇兄對你念念不忘,就像你離開,還要告訴你,你是他的?”
眸光一沉,他是在告訴我,他知道我今日被慕臨淵親吻了,也知道慕臨淵極其舍不得我跟他走。
慢慢的抬手抓住他的手,握住他的四根手指:“王爺,你想讓妾身做什麼?不如直接說,繞這麼大一圈,拐彎抹角做什麼呢?”
被握著他的手,大拇指摩擦著我的手上:“如此巨大的驚喜,總是覺得來的不現實,本王,今日才知道太子皇兄,心中所想,比本王來的更寬闊。”
“想要穩操勝算,步步為營我不一定能贏,還得另找辟近,想要一手扳倒他,這無外乎,就像要那高座一樣難。”
與他手相握,他又輕輕的摩擦著我的手,若是讓別人見到,肯定會以為我和他情深,奈何我和他這種情深,都是在相互算計和相互傷害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