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有人來接了。
緊跟著表哥下樓的趙成同誌手裏拿著表哥的車鑰匙,也不去打攪人家老同學說話,就躲在二樓,眼瞧著兩人上車後離開,趙成才做賊一樣飛快跑去表哥的車子,開車上班。
這算什麼事兒呢?
趙成同誌也不太明白,就是隱約蠻高興的,畢竟陳總是個大老板,再怎麼樣,家裏人能夠跟大老板關係這麼好,肯定是好事的啦。
在家裏吃過早餐的趙成慢悠悠開車,期間很快就超過陳總的車子,一溜煙竄入早高峰那猶如一個個傳送帶上肥皂盒一樣的車流中去,唯有陳先生開車緩慢平穩,像是舍不得踩油門那樣節約。
“哇,有糖葫蘆?”副駕駛車上,漂亮的小林主任已經好像習慣坐在人家的車裏吃飯,他上車後第一件事就是先脫掉外套,畢竟車裏開了暖氣,穿著蓬鬆的麵包服太臃腫,也不好吃飯。
腿上擺放著的是一個精致的盒子,率先被他打開的盒子上麵還貼著卡通貼紙,林荘瞧著便覺得有意思,也不知道這個盒子是陳晉家裏本身就有的還是陳晉剛剛添置的。
“恩,昨天聽你說好像很久沒有吃糖葫蘆了,所以我就順便做了一些,這個東西簡單,就是外麵的要少吃。”陳總不遺餘力地說外麵就餐的不好。
小林主任乖乖點頭,也沒有反駁,細白的手指頭剛去撚了個草莓糖葫蘆吃,就又聽身邊的陳晉事無巨細地關注他說:“一大早,先喝點兒小米粥再吃涼的。”
偏偏林荘這會兒已經咬破了裹著糖衣的草莓糖葫蘆,他把草莓尖尖給吃了,柔軟的唇瓣上是破碎的焦糖色透明糖殼與軟爛的豔紅果汁。
聞言,小林主任都來不及舔過唇邊清理唇上的糖衣與果皮,便扭頭埋怨與撒嬌並存似的看了一眼陳總,男人的眼像是會說話一樣,他自己是當真什麼都不必說的,隻用眼睛看對方。
哪怕在開車也時刻關注身邊林荘的陳總被看得渾身哪兒哪兒都是軟的,嘴上說教的語氣也就根本硬不起來,說道:“知道了,沒說你,咬了就咬一口唄,放在盒子裏一會兒再吃,先吃小米粥和煎餅果子,那些涼了就不好了。”
小林主任這會兒好像才騰出空來伸出手頭卷過唇上細碎的猶如星火的糖衣,那舌靈活如他為病人整牙手術的手,卻又更像是深藏在海岸下人魚豔紅的尾巴,驚鴻一現,聲音柔軟:“哦。”
“怎麼想起來做煎餅果子了?”小林主任更喜歡吃上次陳晉做的麵條呢,他一邊問,一邊順手扯了一張抽紙,輕輕放在中間的平台上,然後把插著短簽的半顆草莓糖葫蘆放在紙巾上,似乎是怕跟幹淨的混在一起不好,所以才單獨放在旁邊。
“沒什麼,就是家裏正好有這些道具,我看你好像不是很喜歡涼的早餐,明治也是涼的,那麼跟明治類似的煎餅果子是熱的,你應該喜歡。”陳總隨口說。
其實他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選這個當早餐,如果可以選,他其實很想做紅糖餅,因為小時候林荘每天都很饞這東西,簡簡單單的酥酥脆脆的一塊兒餅子,裏麵流著甜膩的紅糖,這也真是一個很好的選項,可惜他做不出來,得先去學一學。
“裏麵放了辣椒嗎?我喜歡欸。”小林主任對待食物總是不吝誇獎的。
陳總就當是自己被誇了:“恩,放了一點點提味。”
本來原則上是不可以放辣椒的,一大早上,吃太刺激的食物肯定對胃不好啊,但煎餅果子不一樣,煎餅果子本身不就是可以選擇放醬和不放醬兩種選項嗎?
總之陳總不覺得這是什麼大問題,就一點點,林荘喜歡就行,他現在可是在追人,稍微滿足對方一點小小的喜好,這很正常。
“小米粥也好濃啊,我喜歡濃的。”
陳總點點頭:“恩,我也喜歡。”喜歡濃稠稀飯這點也和以前一樣。
濃的其實有點兒難以下口,稀飯當然是清湯比較舒服,喝的就是裏麵的湯,不然為什麼叫稀飯?喜歡濃稠的不如直接吃幹飯,但……現在陳總覺得,沒必要這麼過激,幹的稀的不管是什麼飯,都是好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