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了一會兒,覺得自己好歹是個男人,是作為朋友,在女方婚宴上這麼積極怕不是很多人要說閑話,便想了想把差事兒交給林媽媽。

正是忙碌的時候,一個電話打進來,林荘一看,連忙接通,這可是大客戶!

“張叔,哎,什麼事兒?哦不忙不忙,店裏今天休息。”林荘一邊說話一邊走到清淨的地方,聲音都格外溫和,“現在過去你家一趟?是不是之前補的牙又裂了?要不你來店裏,我回去給你重做?”

張大爺,今年六十多,家裏在北京好幾套房,隻有一個女兒,月退休金上萬,平時深受蛀牙困擾,曾揚言隻要能讓他不疼了,多少錢都給。

因為張大爺的口腔問題比較多,修複也是一點點來的,麻藥更是不敢多打,張大爺的女兒直接往他們醫院充了十萬的會員,會員的特權就是讓林主任隨時開門上班。

張大爺在那邊支支吾吾說不出個所以然,隻讓林荘去他家一趟,不是牙齒的問題,但的確需要林荘去一趟。

林荘對大客戶那是沒有脾氣的,直接答應,轉頭就跟坐到新郎身邊一塊兒吃飯的朱曉說:“有事兒,我先走了,張叔叫我了。”

朱曉立馬表示知道,嘴裏開啃著大蝦,點點頭,擺擺手,跟林荘再見。

林荘走的時候看了一眼跟新郎坐在一起的陳晉,發現陳晉正在夾芹菜吃,明明聽見他要走了,卻好像沒有要跟他打招呼的意思,當即再心癢也懶得伺候,拿了桌上一瓶礦泉水就走了。

賺錢要緊,關於陳晉的很多疑問到時候問問朱曉不就知道了?

人沒走兩分鍾,新郎王洪廣就跟老婆說:“咦,剛才林荘是不是喝酒了?要不要找人送送?”

朱曉搖搖頭說:“他應該是叫代駕吧,這會兒大家都喝酒了。”

王洪廣‘哦’了一聲,趕緊又給老婆倒了飲料,正殷勤伺候著呢,就看旁邊的陳總看了看手機,然後站起來說:“我也走了,有事兒,小王新婚快樂。”

王洪廣立馬跟朱曉一塊兒站起來,想送送陳晉,誰知道陳晉健步如飛,朱曉這個新娘子穿得可是高跟鞋,完全跟不上,兩人也就沒送成。

待夫妻兩個重新坐下吃飯,朱曉就聽見王洪廣感慨:“老板好像挺看重我的,本來說來送了禮就走,結果呆到現在。下個季度人事調動,你老公我說不定能調去采購部,到時候就沒那麼多會了,工資也翻倍。”

朱曉笑吟吟地也高興,卻調侃說:“之前不是說老板三十好幾找不到媳婦兒,火氣都往你們身上撒,肯定有毛病嗎?”

“有嗎?我可沒說過。”王洪廣一臉嚴肅,隨後又跟老婆相視一笑。

這邊小兩口你一句我一句的甜蜜著,另一頭,匆匆忙忙坐上自己奧迪A8,迅速開出停車場,然後開始東張西望的陳晉忽地看見了後視鏡中的自己。

這是怎樣的一副表情?

和尋找肉包子的狗有什麼不同?

陳晉眸色陰冷不明,心想自己絕對不是追著林荘出來的,隻是不放心劉皓不會辦事,他本來也是要走的,是巧合。

是的,他早就對林荘沒意思了,隻是巧合。

年輕冷峻的陳先生陰著臉緩慢開出酒店偌大的環形車道,在快要開到主路上時,眸色卻是一亮,他看見林荘高挑的背影正在往外走。

是一麵看手機一邊往外走,大概沒有叫到代駕,準備出去打車。

陳晉手上動作比思想跑得快,立即便把車窗給打開,但又目不斜視地緩慢繼續往外開。

林荘不經意便瞧見陳晉開車出去,想著這人果然很喜歡冬天吧,窗戶也不關,雖說是大太陽,冷風吹在麵上也是生疼的。

小林主任搓了搓手,又把圍巾裹了裹,眼瞅著車子越開越遠,略微有些難以言喻的失落。

陳晉肯定看見他了,但是故意不跟他打招呼,可能還記著當年分手的事情。

自己心癢估計也隻能是心癢啦。

也是,小時候說的話怎麼能當真呢?

現實生活可跟電影不一樣。電影裏麵的男女主彼此等待七八年的故事,在現在這個沒多少真情的年代,簡直像是神話了。

小林主任歎了口氣,又看了看手機上自己叫的網約車,還堵在一公裏開外的崇文門外,他一路走到正路的路邊,準備先給張叔打個電話,說一下自己可能要晚點到,電話剛掛,卻沒想到身後突然有車子滴滴了兩下。

林荘嚇了一跳,臉蛋都往圍巾裏縮了縮,卻一回頭就看見剛才已經出了一次酒店停車場的陳晉又從停車場出來了。

酒店的停車場在正路上有兩個口子,一個是進入的,一個是出來的,出來的口子卻在進入的前麵,所以陳晉很可能是出來後順著車流繼續往前開,開到入口又繞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