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奇異的,感覺。明明把衣服全脫了摸的時候都很坦然,現在隔著衣服,徒為莫名被戳中恥點。
她抬眼窺了下鳳千藤的反應,他漂亮的眸子垂著,那視線也不知是不是在看她的動作。
沒忍住,手掌一轉,微微收攏,卻不想鳳千藤咬唇悶哼了聲,下一秒,似乎被自己這麼敏感的反應嚇到,看她一眼,徒為茫然與他對視,不知道什麼狀況。
“鳳……”
他倏地站起身,順便把她揮開:“走了。”
往門口快步而去。擦肩而過時,徒為要沒看錯,他白玉似的耳尖有點紅。
……所以剛才那是怎麼回事?
以前別說摸,就是掐鳳千藤一般也不會有那麼大的反應。
她走出去,他正等在院子前的樹下,耳朵不紅了,超常地恢複了常態。
她隻好當做什麼也沒發生:“你說走是要去哪兒?”
“昨晚的事,不跟你娘彙報了?”
說來也是,本想直接跟段修遠說的,但他人跑了。
“那,你要直接穿這身去?”
鳳千藤笑問:“你說呢?”
他破解完所有鳳家秘寶後就沒有再留在段家的理由。除非,跟呂聞優坦白關係。
徒為之前就想提這事,但顧及到鳳千藤的感受才忍住了。
眼下他這麼說,那是不是,那種意思?
“……真的可以嗎?”
“怎麼?”鳳千藤道:“怕你娘?”
倒也不是怕,但的確比麵對段修遠時緊張。
“你都不怕,我怕什麼。”
她撇嘴抓住他,往呂聞優在的主屋群走。看著她說不怕但緊緊抓住自己的那隻手,鳳千藤在後麵好笑地彎了彎眉眼。
但呂聞優的反應屬實出乎徒為意料。
她這幾天都忙,正埋頭清點單子,畢竟從鳳家接收的東西很多,聽見徒為慢慢吞吞鋪墊了一堆,抬頭一瞥鳳千藤身上的男裝,再看徒為緊拉著人的手,不懂也不懂了。
“我早就覺得可疑了。”她道:“鳳千藤要其實是男兒身,那就好說了。鳳搗儀確實幹得出這種變態事。”
徒為很不解:“哪裏可疑了?”
“你跟阿娘要死要活就為了去救一個跟你半毛錢關係都沒有的嫂子,還不夠可疑?”
“……”
無法否認。
“那你的意思是不是……”
“我可什麼都沒答應。”她扯起嘴角抬頭:“小寶先出去,我單獨跟他談談。”
徒為神色一下子沉了:“這跟鳳千藤沒……”
“去吧。”鳳千藤掙開她的手,語氣果斷,呂聞優也笑:“放心吧,阿娘什麼都不會做的。”
“……”可信度太低很難讓人相信。
“那我就在門口,有什麼事你就叫。”警惕得像遭遇什麼可怖獵手一樣看眼她娘才退出去。
門一關,屋內隻剩二人。呂聞優搖頭直說小寶也太不相信阿娘了,抬抬手指示意鳳千藤坐,等他坐下方才收斂笑意,卻是一句深沉的:“小寶,我倒可以把她交給你。鳳千藤。”
他看她,沒答話。
呂聞優卻是想起從前種種,對錯太多事到如今也盤不清楚。
“我自認此前的確虧欠徒為許多,修遠也是。比起兒女,我這個當娘的把更重要的東西排在了他們前麵。而他們的爹眼裏隻有我。說來說去,我和段展都沒當好一個父母。你也看見她剛才那態度了,徒為雖然叫我一聲娘,但恐怕談不上全身心相信,她心中的第一位肯定也不是我。”
“所以,”她道,“她既然把你當成了那個第一,你也得同樣地對她才行。這就是我身為她娘親對你的……對,請求吧?”
她說得沒以前那麼不可一世高高在上,想必也是看在女兒和鳳家秘寶的麵子上。但即便如此,這種言辭對呂聞優而言已是難得。
沒想到她還能對自己評價這麼高。
鳳千藤沉默半晌,不知在想什麼,一句話也沒回答,徑自起身就往門外走,呂聞優皺眉叫住他:“怎麼,你還不願意?”
“不。”他停下腳步,側眸看她:“我隻是覺得,徒為已經是個大人,什麼都能自己做到,沒什麼需要‘把她交給我’的。至於心中的位置……”
他道:“我不喜歡說這些,但唯獨一個,可以向你保證。”
“你所擔心的那些事,一件也不會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