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凝怎麼了?”紀震霆頓時瞪大了眼,恨恨的盯著他,情緒有些激動,“你對她做了什麼?紀南琛,不管怎樣,她都是你妹妹,親妹妹,你就不能放她一馬嗎?”
“殺人償命,這是天經地義的事情,”男人笑了笑,語氣淡淡漠漠的,“什麼叫我不肯放過她?”
他回來的時候紀曼凝已經進監獄了,這跟他有什麼關係。
紀震霆咬著牙,眼裏的恨意藏匿不住。
事到如今,他還是在恨,盡管紀南琛從來不知道,他到底在恨些什麼。
要說恨,也應該是他們兄妹恨他才對。
紀南琛抬了抬眼簾,那雙細長的桃花眼微微眯著,“看在你兩次想送我上路的份上,這一次,我來送你最後一程。”
“你……咳咳……”紀震霆氣急,劇烈的咳嗽起來,“畜生!”
“紀老還是不要跟我比罵人了,我怕我一開口,你會當場被我氣死。”他笑了笑,“就這樣吧,你繼續苟延殘喘的活著,等咽氣的那一天,我來親自送你上路。”
“紀南琛,”紀震霆咬牙切齒的念出他的名字,“你給我滾,滾!”
他死死的瞪著他,瞪著這張與九年前無異的臉。
依舊年輕,依舊刻薄惡毒的令人無法忍受。
“都腦梗了,心態還是冷靜點好,”紀南琛的態度自始至終都靜無波瀾,淡漠的像個陌生人,“紀閆赫如今自顧不暇,應該顧不上來看你,南湘更不會,你確定不要我給你送終?風光的活了大半輩子,死的太狼狽可不好。”
“紀南琛,”紀震霆盯著他的雙眼透出無盡的恨意,“在我心裏,從來就沒把你當過兒子!”
這對兄妹的性子隨了他們的母親,倔強的令人討厭。
不過南湘小的時候還算聽話,而紀南琛,好像永遠都在忤逆他的意思。
紀南琛不屑輕哼,“我沒把你當過親爹,當然也不需要你把我當兒子。”
這間病房裏沒有其他的病人,所以安靜得很,除了他們兩人爭執的聲音外,再無其他。
“紀震霆,你這輩子壞事做盡,縱容林韻寧買凶殺我母親,三番五次欲要將我置於死地,更是喪盡天良栽贓自己的親生女兒,不管是為人夫還是為人父你都不配,”他頓了頓,又涼薄笑開,“如今活著你要在監獄裏度過,死後也要下地獄,不管你在哪裏,都永遠得不到解脫。”
話音落下,他最後看了眼躺在病床上的人,然後轉了身緩緩走向門口。
“南湘呢?”
走到門口時,那道蒼老渾濁的聲音又從身後傳來。
紀南琛聽不出他語氣裏的情緒,“她很好。”
“紀南琛,”因為他沒有回頭,所以紀震霆隻能看到他的背影,“如果不是明宴辰對紀家一再咄咄相逼,曼凝也不會做出那樣的事,我更不會……”
他更不會,交出一份假的錄像帶。
當時的形勢逼得他不得不那樣做,如果紀南湘不死,那曼凝就再無活路。
何況,她也不一定會死,明宴辰不可能眼睜睜的見死不救。
“不會什麼?不會泯滅良心將自己的女兒置於死地嗎?”紀南琛語帶嘲諷,“道貌岸然推卸責任這一套,還是你玩得駕輕就熟。”